周圍的傭兵聽著就是一撇嘴,打鳳塘郡到京城路程路途遙遠,按每天的腳程至少要一個多月才能趕到皇天府,慢的話就得兩個月,這才二十兩銀子,實在是太小氣了。
但嚴林本身就誌不在此,錢多錢少他就沒什麼想法,很爽快的簽了單,然後領取了馬匹、帳篷等用品,對於幾個傭兵旁敲側擊提示他可能被人坑了也是報以感謝。
於是在稍事整頓之後,嚴林便跟著七寶齋的車隊朝著京城前進。
一路上嚴林知道,七寶齋車隊並不是打鳳塘郡發車,而是從與此相隔遙遠靠海的天南郡這一路過來,原本車隊保鏢五百多人,結果一路上被人惦記,硬是殺出條血路到達這裏。
車輛倒是一輛未失,但是卻已經有一百多人陣亡,而還有一百多人身上帶傷,否則他們也不會半路收人。
其實按嚴林的想法,自己人沒了隨便找幾個不錯的傭兵團幫忙護送問題便可了解,但財大氣粗的七寶齋貌似就沒這個想法,甚至說,他一直帶著防備的態度對著其他傭兵團。
問過別人才知道,車隊就因為之前接過一個傭兵團,結果知道了車隊壓得貨之後,人家直接反水,和一批山賊裏應外合,幸好車隊實力雄厚,擊潰兩方人馬,但也付出了陣亡五十多人的代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嚴林也猜到了,自己可能真的被忽悠了,這車隊護送的二十個箱子裏裝的十有八九不是珍珠,而是更值錢的東西。
剛從姑姑那兒一出來就被人忽悠,嚴林也是啞然失笑,但並不生氣,說白了就是自己閱曆缺乏,被人誆沒什麼可說的。
相比青眼蛇傭兵團這種傭兵團,七寶齋的護衛隊明顯更加專業,不但衣著整齊劃一,各隊伍的契合度也強於青眼蛇。
但是和豪爽的傭兵們不同,這種護衛隊越強大就越死板,完全就是為了完成隊伍而存在似的,隻要不休息,所有人都是一聲不吭,全神戒備。讓嚴林也是覺得無趣,但這樣讓他能安靜的自己修行。
嚴林的練習每天都不曾停止,無論事情再多都會抽出時間來複興鞏固,人多時無法進行體能訓練便會集中精力鍛煉神息,而在進行神息錘煉的同時,他也會默默觀察這隻護衛隊。
這個隊伍負責的是南叔,但最強的應該是前麵帶路的三名八段高手,以及隊尾的一名七段高手,整個隊伍大半是三段神息,少數四段五段的,六段神息就幾個。
這麼組合起來倒是一支不弱的隊伍。至少比青眼蛇強出太多太多。
隻是越是強大的護衛,越是顯示保護的東西價值連城,三個八段高手,就為保護二十箱珍珠?說出去鬼才信啊。恐怕也是東西太過寶貴,就算是想低調護送都得讓三個八段高手帶隊,以防不測。
嚴林也就是想想,就算是皇國玉璽在箱子裏他也懶得管,而在一水的黑色勁裝護衛中,嚴林這一身淡藍長袍就顯得比較顯眼,同時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當頭帶隊的八段高手中一人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相貌粗獷,看著嚴林在後麵一聲不響也不左顧右盼的凝練神息,便是問南叔,“那小孩哪找來的。”
南叔如實回答,“剛才在鳳塘郡招的散兵,十五歲,金屬性的五段神息。”
聽到嚴林居然是五段神息,絡腮胡子也是有些驚訝,“這麼年輕?清白嗎?”
“他是幾個月前入得行,洛湖那邊入得,就接過一個任務,我們打聽過,這小子一路隻接北上的任務,殺人放火的還不做,十有八九是哪家的公子外出曆練。”
“這麼看來,倒也不差。”絡腮胡子看著嚴林一襲藍衣風度翩翩,也不再懷疑,隻是囑咐道,“五段神息的人還是難找,實在不行條件放寬點,四段的也收,隻要幹淨。”
他們正在商量,就聽“咻”的一聲,一支響箭直衝雲霄,明顯是探子示警,前方有敵人。
怕什麼來什麼,絡腮胡子也是眉頭一皺,隨即大手一揮,所有人員頓時齊齊的連人帶馬停在原地,動作之整齊令人歎服。
而嚴林早在聽見響箭聲時便抬頭觀望,見隊伍停下他也稍稍一拽韁繩,胯下小紅馬便聽話的停住。
而不多時幾個前路的探子急速奔回,其中多人帶傷卻幸好無人員死亡。而跟在他們後麵的,卻是一大片黑衣人,足足有近千人四麵八方如潮水般湧出將七寶齋的護衛隊包圍起來。。
這批黑衣人動作也是相當齊整,瞬間完成了對護衛隊的包圍,顯然不是普通的山賊,而在隊伍當前帶隊的是一名華服公子,年紀輕輕卻身高臂長,身著華服,隻是相貌被一張馬臉拖累,算不得好看。
但讓人吃驚的是,這華服公子騎的並不是馬,而是一隻體格碩大的黑虎。兩眼閃著詭異的黃光讓人心生畏懼。
卻見這華服公子駕馭著黑虎來到隊伍的前頭,一臉的桀驁,對著絡腮胡子和南叔等人道,“讓本少爺親自跑來打劫你們也算是你們的福氣,放下東西,你們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