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精神病的夜襲(1 / 2)

春城的九月氣候怡人,是個打盹的好月份,在景陽中學的九年二班,張奕弘就在新學期的第一節數學課上享受著睡眠

班主任劉老師教數學,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在講台上和班裏做著初三動員

:“現在好好學還來得及,隻要刹下心,肯定能走一個理想的高中,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們就在高中了,有的可能會坐在一類校,有的可能坐在二類校,但是像張奕弘這樣的啊,肯定能考上附中,是不是啊?張教主?”

班主任熟練地從手裏的粉筆撅下一小塊,精準的打在張奕弘單手支撐著的腦袋。張奕弘在哄笑和粉筆頭的雙重打擊下驚醒,迅速的坐好,幹咳了兩下,尷尬的笑著聽班主任沒有惡意的揶揄和同學們放肆的大笑。

張奕弘也想考一個好高中,也想好好學習,可是破船難補,更何況張奕弘的破船是一艘九年失修的破船了,別人的複習是看看哪裏不會,他的複習卻像預習一樣。

拿數學來說,書是比較新的,雖然邊角翹了起來,但是裏麵除了他的即興塗鴉,就再無內容,

每一次他熱血上湧打算好好學習的時候,隻好從第一頁看起,看著看著看不下去了,又或者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這一次也是,本來是聽著班主任動員,幻想著自己好好學習,明年金榜題名考上了師大附中,想著想著,自己居然真的坐在了師大附中裏,張奕弘剛要站起來好好走走看看,就被“召喚”了回來麵對這尷尬的情景......

又一次的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張亦弘迷迷糊糊的,記不清這一上午被多少老師罵起來多少回了。他中午沒有提前訂外賣,隻好去小賣店買午餐了

他剛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就聽到後麵的侯子平在交待班裏的跑腿王朱曉東去賣店買東西。

他一下精神起來,趕緊回頭向朱曉東說:“東哥,幫我也捎一桶泡麵唄。”話還沒說完就拿出了錢。

而拿出錢的手卻被侯子平擋住了:“不給他買,你敢給他買你看著的。”侯子平向朱曉東威脅著說完後就帶著笑意回自己的座位上玩起了手機。

侯子平家境殷實,人脈也廣,在張奕弘眼裏可以說比較“社會”。這種小刁難他雖然很不喜歡,但是也習以為常,畢竟光班裏麵人家就好幾個“兄弟”,而張奕弘隻有朋友,沒有兄弟,是不會幫他打架的。

簡而言之,侯子平和他的兄弟們是皇帝,張奕弘撐死算是個市民,而天天免費跑腿的朱曉東一幹人則是半自由的奴隸。

張奕弘對侯子平這些人有一些煩感,但對於朱曉東這些人卻是更深度的厭惡,比如這次,就算侯子平不這麼說,朱曉東肯定也不會為“市民”捎方便的。

所以張奕弘就不喜歡這個班級的兩個階級,隻剩下和自己一樣的“市民”階級,再從“市民”階級裏挑去討厭的人,所不討厭的就隻剩下自己幾個不會打架的朋友和幾個長相甜美的女同學了。

所以他不喜歡這個班級,他也知道,別的班級也都是這樣的,所以他不喜歡學校。不喜歡學

校也不喜歡學習的人在學校裏學習是痛苦的,張奕弘覺得自己睡覺就逃避了這種痛苦,所以他總是睡覺,被封了個“教主”。

晚自習下課之後,張奕弘和幾個同路的同學一起回家,這個隊伍裏有各個階級的人,也有三個女同學,全都是和“皇帝”階級走的比較近的。

那個時候,張奕弘還不知道,市民階級和奴隸階級在現在有一個統稱,叫做“屌絲”。

每天放學的路上,如果階級敵人比較多,那麼他就和在學校裏一樣,十分消沉也不愛講話,如果階級戰友多一些,他又變得歡快很多。

今天,出乎意料的,這個隊伍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他私以為班裏最美麗的女生—林昕恩。

他對林昕恩的感覺是糾結的,因為這個可愛的女孩總是和“皇帝”階級在一起,其實也是在他的階級敵人裏,可她的活潑靈動和美麗,卻總能讓張奕弘對她的負麵印象煙消雲散。

張奕弘一路上拘謹地賣弄著自以為的幽默,偶爾博得昕恩一笑,就感到極大的滿足。

在路口分別了美麗的女孩,張奕弘邊往家裏走著,心裏邊埋怨自己不應該對階級敵人的附庸女子這樣諂媚。

可是回想著走過的這一路,心裏又不爭氣的湧起滿滿的甜蜜,自我批判的失敗,讓張奕弘十分沮喪,他用力晃晃頭,還是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往家裏走。

張奕弘的父親和母親是分開住的,張奕弘和母親住在一起,母親上夜班,一般張奕弘下了晚自習,家裏都沒有人,隻有他媽媽上班之前給他留的飯菜。

可是,今天張奕弘一打開門,就看見了光亮,廳裏赫然坐著身著黑色勁裝的一男一女大模大樣地吃著張奕弘媽媽給他準備的小柿子...

男的胸口處別著一個金色裸體女人側著身的別針女的在同樣的地方也是一個金色別針隻不過形狀是個石頭,他們穿的不奇怪,很得體也很莊嚴。

可是出現在張奕弘的家裏就太奇怪了。這尼瑪不會是黑社會的吧,我也沒惹事兒啊?我爸惹的?不能啊...張奕弘還在沒等開口,那個男的走過來向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