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周文喜歡陸二,就以為都是兄弟,周文跟我差不多,悟性很高,周先生一直以他為豪,說周文一定會的他真傳,未來,還會超過他,可誰知道,周文會為了陸二,連男人都不做了……”
我有些發麻,“他變性?”
秦森點頭,有些無所謂的樣子,“是啊,你應該知道陸二玩起來的樣子,有些人說他是紈絝子弟,也有人說陸二是桀驁不馴,不了解陸二的人,永遠看不到他真正的臉孔,但這些標簽,阻止不了陸二的出色。
他是天生的好命,一出生,什麼東西就都給準備好了,那時候周文開始試探,問陸二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一次,兩次,給陸二問煩了,隨便說了兩嘴,然後周文就按照陸二的那隨便兩嘴,弄成今天的樣子了,對了,她現在不叫周文了,周愛露,外號就是周瘋子,大情癡。”
我難以理解,“那她這樣就算是做了女人也生不了孩子了啊,她傻嗎。”
“是傻啊。”
秦森很直白的看我,“她要是不傻她就應該知道她這麼做是損先天陰陽,這輩子做到頭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先生,還有他爸,他爸積累起來的名節都讓她毀了,可是她不在乎了,她魔怔的你知道嗎,她就想變成女人,跟陸二睡,這想法人盡皆知,文雅點說,她想當陸二的情婦,耳鬢廝磨而已。”
我有點惡心,“何必呢,做個男的多好啊,他就不能有點自信,讓陸沛喜歡上男人的……”
秦森看我,“繼續啊。”
我搖搖頭,“我胡說八道的,我可以理解,但我接受不了。”
“對啊,那憑什麼要讓陸二接受,我都接受不了啊,腦門發麻的感覺,第一次,居然是周瘋子給我的,嗬,周先生讓她氣的直接隱退,鮮少跟以前自己的事主接觸,不過他對幹媽是有感激之情的,這事兒要不是幹媽幫著給壓下來,那就是個笑話,周先生自殺的心都有了。”
我真是理解不了,變性,這要遭多少罪,“你的意思是,周先生跟你幹媽的關係很好是嗎。”
“一般,周先生是跟陸二父親的關係好,去世後跟幹媽算是有些交情,但談不上多深厚,幹媽認識的關係好的陰陽師多了,其實都一般,互惠互利嗎,這些年,我知道跟幹媽最親近的,除了我和陸二外,就是你父親,夏文東。”
我摳著手指,談到我爸這就算了吧,“那你幹媽對周是什麼意思啊,她不妨礙周接觸陸二嗎。”
秦森輕笑,“有什麼好妨礙的,有她在幹媽還覺得省心不少,這幾年幹媽不管陸二,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陸二別找小明星,不搞緋聞,剩下的,她讓陸二玩兒,周搞不出什麼的,幹媽給她的一絲薄麵也是她父親的,對周,幹媽沒放在眼裏過。”
我明白了,利用,還是利用。
“周沒跟你幹媽說我的事兒嗎,我和陸沛的事兒。”
“說了,幹媽不在意,她也沒當回事兒,還是那句話,她給陸二時間去玩,所以她對這些事不管,再說,幹媽那麼忙,她也沒那心力。”
我繼續點頭,懂了,什麼時候我爸要是就我和陸沛的事兒找我,那時才算是讓沈明雅重視了吧,現在,她壓根兒就不在乎我是誰,興許,把我和周劃分在同一界限裏了。
深吸了一口氣,:“那溫奇呢,溫奇和周是什麼關係和陸二又是什麼關係。”
“溫奇對周有點意思。”
秦森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有問必答,“溫奇是家裏老二,最重要的是,溫奇他媽是小老婆,事事被他哥壓著,這輩子很難翻身,不過溫奇是陸二在這裏讀書時的同學,關係還不錯,也幫了陸二不少的忙,陸二轉過很多學校,之前還為養病去省城重讀過高中,剩下的同學裏,好的比較少,能談到點交情的,溫奇算是一個。”
我垂著眼開口,“也就是說,溫奇喜歡周,周喜歡陸二,但礙於陸二勢利比他大,所以,他還得給陸二麵子,不能因為周這事兒跟陸二翻臉,是嗎。”
秦森搖頭否決,“當然不是,我說的,隻是有點意思,不是所有的喜歡,都非得不可,溫奇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也很現實,這裏麵不存在什麼翻不翻臉,溫奇壓根就沒想過跟周在一起,他也承擔不了那責任。
他隻是保留著對周外表的那份欣賞,日後該找老婆還得找老婆,該生孩子還得生孩子,這些話,早就談開了,陸二也清楚這些事兒,周鬧了,不太過,就扔溫奇那,他就給關了,溫奇也說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周的外表能欣賞幾天,但是在他還願意稍微付出的階段,他希望陸二給周留條命,就這麼簡單。”
我突然發現,周的那個世界真的離我很遙遠。
“那要是溫奇不再喜歡周了怎麼辦。”
秦森聳肩,“這幾年內應該還不會,周最起碼還能幫著他談生意,幫了溫奇不少的忙,你以為溫奇不是利用她?
如果你不知道他本來是個男人,隻第一次接觸,用溫奇的話講,男人很難抗拒,他也很難抗拒,隻可惜,他知道周以前是什麼樣,所以,他沒越過軌,或許他試過吧,畢竟周經常在他那爛醉,你要說他沒一點沒碰過,誰都不信。”
說著,秦森眼神微涼的看向我,“如果連溫奇都不保她了,那就看她是不是還要繼續找死了。”
身上開始嘶嘶的冒著冷意,我突然覺得,周將是最慘的那個。
“那她爸爸呢,她爸爸不管她嗎。”
秦森說的有些累,“怎麼管,有心無力,周先生站在父親的角度當然想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可是周應該不會領情,她的那種癡迷,誰都理解不了。”
我問的也累了,最重要的是腦子,需要時間去消化。
“最後一個問題,周,為什麼怕陸二呢,她喜歡,又為什麼會怕呢,我,我也喜歡陸沛,所以為什麼要怕呢。”
秦森啟動車子,半天才張嘴應道,“你不怕陸二,是因為你心底清楚,陸二不會傷你,她怕,是她知道,陸二的個性,以及讓陸二生氣的後果。”
我不再言語,想起陸沛不知道我是誰時把我的電話印上名片的舉動,他輕飄飄的就這麼做了,狠,指的是,我爸口中的狠?
“周不是瘋子嗎,她還會怕?”
秦森牽了牽嘴角,“她是情瘋,不代表她不怕疼,不怕承擔後果,說到底,她還有人性,是吧。”
我聽不明白,搖搖頭,輕聲道,“這些事,離我太遠了。”
在我的心裏,我隻想跟陸沛在一起,像是我們倆在別墅的樣子,就那樣,簡簡單單的,那是我最想要的,而不是摻合這些亂八七糟的事,認識周這種思維變態的人。
“你本來就小,安心的上學多好。”
秦森也輕輕的回應,似乎聲音大了點,就會打破某些東西。
“這是周最瘋狂的一次嗎……對我……”
秦森看了我一眼,沉了沉氣沒有應聲。
我有些苦笑,“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周是妒火攻心啊,因為陸沛喜歡我,對不對?”
秦森還是沒答話,直到把我送到街口才問,“用不用我上樓幫你收拾下。”
我搖頭,力氣都要被折騰光了,“不用。我想自己慢慢來。”
他點頭,:“那好,你等我電話吧,血的事,我跟陸二說。”
我嗯了一聲,垂著眼下車,“你跟他講,我很擔心他,要讓他別想不開,我,我不是故意騙他的,我隻是希望他好……”
“我懂。”
我知道,他們誰都比我懂,隻是心裏憋著,我想抱抱陸沛,想讓他背著我走幾圈,我想,那樣的話,我能舒服點。
回到家,接到二舅已經上了火車的電話後默默的收拾著家裏的東西,擦地,好多米雪姐的血,必須要擦幹淨了。
周把我家冰箱放到了,裏麵的東西都亂糟糟的一團,她應該壓根兒就沒看冰箱裏有什麼,東西都在,隻是我最在意的那個指尖血碎了,多寸的勁兒啊,眼淚那瓶子好端端的裝血的瓶子卻報廢了。
我很認真的擦著冰箱內部,有血,我媽得多問,一直幹到後半夜,渾身才像是抽了便筋骨般坐回床上,我知道陸沛肯定沒睡,但是電話撥過去,那邊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