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曖昧。
我後退了一步,開始支吾,“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啊。”
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喝多了,比較容易講真話,是吧。”
我不知道怎麼說,沉了沉氣,“那昨晚,是你,照顧我的嗎。”
他興致勃勃,“你猜呢。”
我垂下眼,還猜啥啊,明擺著了。
手腕一緊,他拉著我就開始下樓,我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嘴裏連說著,“我不餓,我不想吃飯。”
走到客廳,他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到沙發上,隨後從廚房的冰箱裏拿出兩個小玻璃立到茶幾上麵,“給你吧,不然你一會兒肯定得追著我問,回頭又鬧的我心情不好。”
“是指尖血?!”
看見一個瓶子裏的紅色液體我樂了一下,但眼睛隨後就瞄到他纏著創可貼的指尖。“怎麼是包了兩根手指啊……”
他懶懶的坐到一邊,指了指自己的頭,“要不說你手頭準嗎,一開就開我兩萬二的酒,一伸手奔我臉來,一打我頭,就扔我自己接完血的杯,薛葆四,以後我有牌局我帶你去,你這手風絕對把把自摸胡牌。”
說著說著,他自己還一臉覺得好笑的樣子。
我臉上肌肉卻抽搐了一下,就說他在視頻裏怎麼還說血是他的血,但未必是傷口淌出來的,合著自取自銷了啊。
那我臉上怎麼沒有,嗨,有也擦了吧,又沒打我自己腦袋上。
“那這麼說,你後來,又繼續給自己放血了?”
他沒吭聲,含笑的臉上還滿是無謂。
看他不正經,我心裏卻很難受。
握著那小瓶液體,我還是長吐出一口氣,心終於放了放,隻是,還有一小瓶,不多,透明的,“這是……”
“你的眼淚啊。”
我有些驚訝,“我的眼淚?”
陸沛眉眼含笑的點頭,“昨晚某隻兔子一回來就開始鬧騰,又哭又吐,最後扯著我的胳膊說,讓我幫她把眼淚給接著,她被某個人渣給氣的傷心了,她失戀了,所以呢,我這個人渣就照做了,給你留個紀念。”
我不自覺地就咽了口唾沫,怔怔的看著陸沛,這事兒,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斷片兒了啊。
陸沛心情大好,看著我的眼笑的一直閃光,“昨晚的事兒,你應該都不記得了吧,用不用我跟你學一遍?”
我不看他,瓶子握在手裏,“不用。”
“真不用?”
他欠欠的樣子,“嗯?”
我紅著臉起身,握著瓶子就要上樓,“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就回去了,謝謝你。”
“喂!”
他在後麵喊了我一聲,“不是說讓我負責一輩子嗎,你這麼不自愛啊。”
我繃著臉回頭瞪他,“是你乘人之危!我喝醉了你還親我!還,還伸……”
陸沛忽的就一副得逞的樣子,“這麼說,沒忘是吧。”
我臉再次漲的通紅,“這個我不會忘的!是你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
陸沛滿臉都寫著不正經,走到我的對麵身體前傾,臉正好完完全全的跟我對上,“我要隻想占你便宜,就不會讓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我扭頭就要走,陸沛卻直腰拉住我的胳膊,語氣又變得冷清,“話說清楚就那麼難嗎。”
“你呢!”
我轉臉反問他,“你話說清楚就這麼難嗎,你幹嘛老套我話,我是沒你智商高,可我又不傻!走開!我要回家!!”
惡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我就上樓,隻聽見身後一個男人帶著怒氣的聲音,“是!老子喜歡你,怕你走!你滿意啦!”
我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聲音。
站在樓梯台階上,回頭挑眉,“你跟誰老子老子的!誰是你老子!”
陸沛滿臉都是掛不住,退下種種麵具,反而第一次讓我看到了些微的手足無措,也許他自己都不適應自己的這種反應,在原地各種要炸,還炸不起來的樣子。
“薛葆四,你真是就仗著……”
“對!”
我瞪著眼看他,“我就是仗著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