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吃嗎(1 / 3)

我開始憎恨自己的悟性增長過慢,對這個毀身邪術真的很不了解,“美人身?”

爸爸無奈的看著我,“你媽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她說這是變漂亮的捷徑,她要漂亮,她不要肥胖而又臃腫,所以,她選擇全權配合,直到最後,她的身體,開始潰爛,邪氣彌漫,她這才明白,原來這東西,一腳踏進去,那就是不歸路,沒辦法回頭了……”

我‘啪’!的一拍桌子起身,“那那個大師呢,教我媽媽這些的大師呢!!”

“死了。”

爸爸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看向我,“如果他不死,你媽媽的身體或許還可以晚兩年潰爛,但是他死了,跟你媽媽一起在他那裏學習美容之法的三四個女弟子,就一個接著一個開始承受身體的反噬了。”

“那他是怎麼死的。”

爸爸歎氣,“也是反噬,我猜他是想跑,聽你媽說,在她之前有最先學這個美人身的女弟子發現自己身上潰爛了,她們找大師詢問原因,那個大師一開始說是蝙蝠胎血有問題,後來幾次三番之後就閉門不見,等她們一同找去時就發現他已經死了,整個身上的血都被不知名的東西給吸幹了,整個人,就剩一張皮貼在骨頭上了。

當時他身邊還能看見他打包好的行禮,警方後來也查不出他的死因,害怕造成不良影響,所以定性成自殺後就匆匆處理了,除了你媽以外,那幾個女弟子,後麵在一兩年內陸陸續續的,全都爛死了,死了之後的屍體,也都像是會自然風幹一般,毫無精血。”

我吞了吞口水,“我媽活著,是因為她吃人胎麼……”

腦子裏迅速想起個人名,“這件事,跟沈明雅有什麼關係對嗎。”

爸爸愣了一下,“你怎麼會把她跟這件事想到一起的。”

我扯著嘴角笑的很難看,“因為,姥姥在我九歲媽媽回去那年,看見了媽媽潰爛的肩膀,她問媽媽,怎麼身上會有毀身術,我媽沒說,後來,姥姥詢問家裏的黑媽媽,得出了一個名字,就是,沈,明,雅。”

沈叔叔的事我想還沒必要說,但可以確定,沈明雅,是與我父母,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曾經我隻是單純的以為,她是跟我爸有一腿,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了。

姥姥一定是問黑媽媽的事情的,至於她怎麼問得到什麼答案我不清楚,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清楚了,但是沈明雅的名字,我是從那時開始記住的,所以,一定跟這件事有關係。

爸爸不解了半天,但可能想到姥姥已經走了,多問無用,垂下眼,歎口氣就繼續張嘴,:“這事兒,的確跟她有關,因為你媽找的那個師父就是東南亞那邊過來的,後來他一出事,我也打聽了是什麼術法,可我對這些不了解,也不認識什麼太厲害的大師高手,總不能看著你媽像別的那些女弟子一樣,先是爛,爛完了就死,死了就成幹屍了。

所以,我就去找的沈明雅幫忙,她在全國以及香港東南亞都認識很多的大師,人脈很廣,這件事,我隻能拜托她幫我。”

我咬牙,“爸,她跟我媽的關係,很差,是嗎。”

爸爸沒看我,思忖了半天還是點了下頭。

“是因為你,對嗎。”

爸爸沒應聲,摘下眼鏡後又開始揉起鼻梁,滿滿的,都是抑鬱無奈。

我似乎明白了,木木的張口,“你去求助一個本來就跟我媽不合的女人,合適嗎,你跟我說過,沈明雅狠,那麼,我是不是要想,我媽一開始的那個師父,可能就是她找來的,這是她給我媽下的套,一步步,害得我媽走到這步的?”

爸爸用力的吸了下鼻子戴上眼鏡看著我,“要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媽媽喝蝙蝠血的時候就提醒過她,這不是什麼正道,可你媽不回頭,她就是要漂亮啊,沈明雅是狠,但跟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我可以講說,是二十幾年前求學時就認識她了,她作為一個母親,能走到今天,她有她的不容易,其實,我還是很佩服她的,畢竟,她的內心,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痛苦……”

我嗬嗬一笑,“爸,你並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不但沒回答,我還發現你說話很矛盾,前幾晚,你還跟我講說離她們家遠點,說她家狠,辦事絕,怎麼,就因為現在你是坐在她們家開的醫院裏,就開始為她洗白了?”

“這不是洗白!”

爸爸滿臉嚴肅,“一個人能成功,手腕一方麵,付出又是一方麵,我那晚跟你說的隻是讓你保持距離,你不需要跟陸家牽扯,而我,是欠了沈明雅的,我個人,感激她是理所應當!”

我無話可說,外姓家奴,說的還挺對的,怎麼著,質疑都不能質疑了麼!我真是讀不懂我爸,一方麵對她家滿懷諱莫,另一方麵卻又兢兢業業各種袒護,活的累不累啊!

倒是真佩服沈明雅的,怎麼做到讓人又怕自己又心甘情願的給自己辦事的,能人啊!

“葆四,我就問你,如果你媽當初的那個大師是沈明雅找來的,是為了害你媽的,那別的女弟子呢,她總不能,一次性害好幾個吧!”

我聽著爸爸的話抿了抿唇,事兒倒是這麼個事兒,我也知道自己無憑無據的有點順嘴胡咧咧,也許還是因為我骨子裏是很向著我媽的吧,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對這個沈明雅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成見。

“成,我不問了,你繼續說吧。”

爸爸有些壓抑,就像是陳年痛苦結成了痂,我在生摳,他在疼,“沈明雅幫我找的大師,一泰國阿讚,他聽完我說的之後說他沒法給破,能做的,有兩種方法,一個是繼續爛下去,全身潰爛後他可以封住傷口,雖然瘢痕會遍布全身,奇醜無比,但最起碼最後可以保住一條命從而抽身,第二種,就是維係,維係方法,就是由動物胎血升級到吃食人胎。”

我挑了挑眉,“所以,就這麼讓我媽吃人胎了?沈明雅建議的吧。”

爸爸搖頭,“她給我的建議是讓你媽媽保命,還說讓我回來勸勸你媽媽不要在執迷不悟,可你媽媽不聽,她說她忍受不了自己奇醜無比,所以你說,是別人在害她,還是你媽媽自己選擇的?”

我張了張嘴,半晌,才發出聲音,“可你要知道,媽媽是怕失去你的,她要是醜了,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更有機會得到你了?她不自信!你明白嗎!!!”

是,我承認我有點轉不過彎兒,所以,我也沒辦法控製自己去把沈明雅往好的方向去想,總覺得她跟爸爸的友情不存粹,既然他們是在我出生前就很熟悉的,那我可以確定我媽跟她也是早早就認識的,那麼,她的角色定位算不算是一直潛伏在我父母身邊的那個男人最最貼心的紅顏?

爸爸像是在聽一個笑話,嘴裏細碎的吐出兩個無力的笑音,“葆四啊,你既然想從頭到尾的知道,那就聽我告訴你,你媽想美,想維係自己的相貌,所以,她說選擇食人胎。

沈明雅說你媽媽的選擇跟她無關,她隻是跟我有交情而已,我知道你也誤會我跟沈明雅的關係,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沈明雅,是像我姐姐一樣的人,我們之間,不存在那些肮髒下流的關係。“

這話有些重,我清了一下嗓子,“那既然這樣,我想知道你是怎麼離開醫院並且跟我媽離婚的。”

爸爸冷著臉還在壓製情緒,“當然是人胎,我是軍醫大畢業,雖然沒有去正統的服過兵役,但我也是個軍人,自打穿上軍裝的那天起,我就想,我能做的,就是對得起我的軍裝跟軍銜,可結果呢,我為我自己可悲,幾次三番,我都違犯了軍紀為了你媽媽把本該醫院內部處理的胎兒帶回家,在東窗事發之前,我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每次都會忍不住跟你媽發火,我自責卻又沒辦法看著你媽不管不顧,直到,我被審查,隔離……”

說到這裏,爸爸反而有些解脫般的吐出口氣,“我被帶走那天,說實話,我是高興的,因為,我終於不用那麼痛苦了,我每天都在接診患者,每天都在想著千萬不要遇見走錯路需要引產的年輕女孩子,可每天又在祈禱遇見合適的對象,這樣,你媽媽就會高興,我想看見她笑,我矛盾,我感覺自己要瘋了,葆四,你知道嗎,我有多痛苦,如果我在不被帶走,那麼,我最後不被磨死,精神也會最終崩潰的。”

看著爸爸紅起來的眼,我卻忍不住落淚說不出話來了,很難想,一個走技術的文職軍官,在那麼嚴肅莊嚴的環境裏,一方麵承受著心靈的和精神上的桎梏一方麵又想討心愛女人的歡心是件多麼殘忍的事,他的前途,就這麼沒了。

爸爸卻笑了,笑的很輕鬆的看我,“那一年,我什麼都沒了,他們都說,我是軍區醫院裏最有前途的醫生,我年輕,我還有長輩提攜,仕途一片光明,知道嗎,這個長輩,就是沈明雅的父親,我曾經的教授。

可是,我讓所有人都失望了,我被革職審查,開除軍籍,還要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我本以為,我要遺臭萬年了,可是,是沈明雅通過她父親的關係幫我把事情壓了下去,雖然我最後離開了部隊醫院,但是我最起碼不需要一輩子都在肮髒的過去裏苟活,我到這裏來了,我還能做我喜歡的職業,這雙手,現在隻迎接新生命,這輩子,都不會在觸碰那些需要在母體裏就被殺死的胎兒了。“

我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就因為你被帶走了,所以,我媽就走了?她就這麼離開你了,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了是嗎。”

爸爸的眼裏滿是深沉的絕望,“我也以為我再也動不了手術刀了,那時候,如果她不跟我離婚,那她,就會跟我一起接受審查,這是最好的選擇,當然,她跟我離婚其實也是為了我,在我帶走之前,她就提過離婚,她說她不想在連累我,是我,不同意。

後來出了事,自然就離了,你媽這個人脾氣強,離了婚,就不願意在跟我有牽扯,她也生我的氣,覺得,我可以離開部隊醫院,但為什麼要來信雅呢,所以,她不在跟我聯係,這裏麵的情感真的很複雜,葆四,你明白嗎,你媽隻是想變美而已,我既然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就隻能去竭盡所能的幫她,至少,我在這裏,還可以實現一些價值,否則,我現在就是個階下囚,那我能給你媽什麼呢。“

我不懂,隨著搖起來的頭眼淚兀自的搖著,“爸,媽想要美不是就怕你離開她嗎,那為什麼最後,寧願離婚繼續自己找渠道去吃人胎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真的不明白啊。”

爸爸抬手也擦了擦自己的淚,“這個你大概隻能去問她了,或許,執著到最後她已經成習慣了,況且,在我們離婚之前,也的確是經常吵架的,我也有些累了,還是覺得,做朋友比較合適,我也願意去照顧她。”

我咬了咬唇,他指的,是我媽媽對美的執著接近變態了嗎,是啊,雖然她從來沒說過自己的外表,不過肯定經常有人誇她吧,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居然長得跟三十剛出頭似得,我們倆站在一起,很容易就被誤會成姐倆了,我不敢想,要是我媽在這麼造個十幾年人胎,那不得跟天山童姥似得,一出門別人都以為她是我妹妹,不,我要是操心老的快點她都得成我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