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冬
“操,好冷的天。”
段帥打著哆嗦,身上的汗衫明顯有些單薄了,他徑直往村子最東頭的趙老三的雜貨店走去,背後還扛著一麻袋紅薯幹。
“趙爺,稱一下吧。”
趙老三一雙老鼠眼,明顯的一副奸商模樣,他圍繞麻袋走了一圈,笑道:“帥哥,不用稱了,七十五斤。”
“你還是稱稱吧,村裏誰不知道你趙三缺的雅號,你說七十五斤,肯定少說了三斤。我娘現在急需吃藥。你多給點,我以後會還你的。”段帥搓了搓鼻子,單手拎起麻袋就往找老三的倉庫裏扔去,把紅薯倒出去,麻袋收了起來。
趙老三道:“好吧,看你是村裏唯一的仙苗,還是孝子。我多給你一些,你成了神仙可不能忘了我啊。”
說罷趙老三掏出一吊錢,仔細且熟練的數了起來,段帥見狀一把搶了過來在手裏掂了掂,“這樣就差不多了,你數來數去多麻煩。”
“帥哥,做人不能這樣啊上次你賣了三十斤,多拿了我二十五文錢,這一次你至少多拿了,咳咳,別慌啊,我算算。”找老三低著頭認真且熟練地數起了手指頭。
“算個毛,等我被仙山收走,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段帥撇了撇嘴把錢揣了起來,問道:“你說這個天是怎麼了,這還是七八月份的天怎麼冷的像冬天一樣。我是不是該準備過冬天了。”
趙老三一聽這話可不妙了,支支吾吾道:“帥哥,我這沒有棉衣了,上年冬天你拿我的還沒給呢,你找別人去吧。“找老三正要開溜,被段帥拽了過來。
“切切切,你看你這小氣樣。我開個玩笑嘛。“段帥搓了搓鼻子,道:“不過說實在的這天還真的邪門,這太陽怎麼一點溫度也沒有。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我娘怕挨不住這冷天,這不,突然轉冷,我娘又病了。”
話音剛落,隻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來。“有太陽就不錯了,等哪天沒了太陽別說沒有溫暖,連活著也是個問題。”
兩人往西邊看去,一個蹬著破舊的灑鞋,身穿麻衣,敞著胸膛的魁梧大漢走了過來,他的袖口和褲腿是卷起來的,露出濃密的汗毛,胸膛的肌肉充滿了爆炸力。頭上戴著的鬥笠遮住了臉,看不清什麼樣子。
“這家夥是誰?你親戚?”段帥問道。
“噓!別亂說話,生意來了。”找老三笑嘻嘻的迎了過去,“嗬嗬,這位客官想必是要去東山的吧。”
那大漢點了點頭,趙老三心裏更有底了。“哈哈,這個我們這是有名的古村落,山清水秀,古樸自然,是遊賞的好地方,您要是去的話一定要穿上我們店的鎮店之寶——鐵鞋。穿了鐵鞋世界就是你的,穿了鐵鞋,一切皆有可能,穿了鐵鞋,無人可擋。實在是出門旅遊,跋山涉水的必備首選,下麵我詳細介紹他的性能【此處省略五千字】看到找老三口沫橫飛,那大漢卻隻說了四個字。“來碗水喝。”
“哎!好的。”趙老四飛竄進屋裏,段帥在一旁看著,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一定不同尋常莽夫,身上帶著血腥氣。
天雖冷,這大漢胸膛之間卻汗涔涔的,顯然是趕路來的,鬥篷轉了一下,那人看了看段帥。
“客觀,茶來了,你看看多好的茶,怡神醒腦,正宗好涼茶。我特地為您準備了罐裝的,方便在路上飲用。”說完他把大碗晃了晃,笑道:“喝前搖一搖。”
那大漢一口氣把茶吞到肚裏,扔給找老三一塊碎銀,又站起來朝東走了。趙老三喜滋滋的拿著銀子放在嘴裏咬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什麼,朝東邊大喊道:“客官,您的涼茶!”
隻聽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是你的涼茶!”
趙老三笑道:“帥哥,看到沒?錢就是這麼掙的,我就知道這個莽漢是有錢人。”
“我說趙爺,你從哪學的這些詞兒,一套一套的,有空教教我唄。”
“這個嘛。”趙老三拿出了一本殘破的竹簡,炫耀道:“看到沒有,這是我年輕時闖蕩商界撿到的秘籍,步步高專用語,用到哪裏翻哪裏,特容易!”
趙老三得意轉過身回憶以前闖蕩的時候,“想當年【此處省略三千字】,帥哥,別走啊。唉,知音難求啊。”
段帥抓好了藥回到家,破舊的茅屋裏麵有些潮氣,床上還躺著年邁的老母,段帥是被收養的,但是他卻十分孝順。是村裏出了名的孝子。
“娘,還熱著呢,快趁熱喝了吧。”段帥吹了吹,慢慢的把竹子做的湯匙送到老人嘴旁,看到老人喝完了藥,他的心總算放鬆了下來。他把棉衣蓋在老人的被子上,便起身走出了院子。
“明天就是我出人頭地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仙山選中我!”
他是村子裏唯一一個去城裏修仙學府上學的孩子,也是學府內最優秀的學徒之一,三年一度的選拔明天就要開始了,離此最近的仙山摩雲山會有修道者前來挑選弟子,隻要被選上就意味著從此擺脫貧困潦倒的日子,他也會學習道法治療母親多年的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