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歌連天,鼓聲震地,誰也沒注意到棺材裏木暖暖腕上銀鈴正發著巨響。
皇朝宮殿一角,正在伏筆狂書的人一頓,唇角上揚“你,終於是來了。”
吵,好吵。連睡個覺都不能安身!
素來有起床氣的木暖暖氣了,抬手一拍突的坐起來。
“吵什麼吵!招魂啊!”
等眼睛睜開,緩過神時,眼前的景象著實把木暖暖驚著了。一幹人喪服穿身,古色古香的屋子白綾繞梁,跟可氣的是,自己竟然坐在棺材裏!
可這一聲吼也嚇壞了前麵的那群哭喪的人。“詐屍了!啊詐屍了!啊~”然後隻見他們瘋狂的逃竄了出去。
木暖暖此刻在棺材裏很蒙逼。感情自己是穿越了。
在現代,她無父無母,六歲以前的記憶全然沒有,自有記憶就在孤兒院,在院長的資助下考上大學。
如今在校外打工賺學費,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卻來到這的破地方...
突然間,木暖暖頭痛欲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
一片茂林之中,兵戎相交,血光遍地。
“好孩子,你的任務就是幫母後守好這玲瓏玉令,好好在車裏帶著,母後要出去幫你的皇兄了。”說話的人,正是滅朝皇後,靜舒。
她緊握著一個蜷縮在角落五六歲的腕上銀鈴叮叮作響的小女孩的手,不舍離去。卻又說完便決絕的下了馬車。
但沒多久,二十幾口人橫屍遍野,禮部尚書木行舟從中心的馬車中救走帶有五六歲的朝暮。
收她為長女,取名木暖暖,望她心中常駐暖陽,忘記仇恨,平安此生。
從此,銀鈴不響。
此後十年,木暖暖一心學醫,為救天下無辜人,為自己當年的錯贖罪。當年自己的一念之差,害死了所有的摯親之人,唯獨自己還活著。
前幾日,木暖暖叫了十幾年的爹木行舟也為護她被黑衣刺客殺害。那一句“好好活著”刺痛著木暖暖的心。
然而木行舟妻室楊瑾嫉妒木暖暖得到的寵愛,怨恨木暖暖帶來的災難,在木行舟死後將木暖暖隨便安個罪名鞭刑至死。
而現在坐在棺材裏的木暖暖,在得到原主的記憶後,淚水竟然止不住的流出來。悔恨的那麼真實,痛的那麼刺心,就好像自己真的經曆過一樣。
而這段記憶,和她曾經一直做的夢,一模一樣。
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既來之則安之。木暖暖忍著劇痛,緩緩從棺材裏站起來,走出去,無視驚悚狂叫的哭喪的人們,借著原主的記憶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路上嚇壞了不少人。
還有太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還有太多的仇要自己來報。
而且,那塊玲瓏玉令,不見了。準確的說,自從她當年從馬車上出來,就再沒見過。
她不是原來的木暖暖,她要報仇,為母後和皇兄,為養了她十年的爹爹。
她知道,仁慈隻會害了自己在乎的人 ,隻會害了自己。自己現在也不是安全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有人要殺自己是不爭的事實。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新仇舊仇一起算!
回到自己的住處,隻有平日幫忙打掃的舒嬤嬤在掃地,見到木暖暖走來,眼底的驚詫轉瞬即逝。木暖暖心底疑惑,見到死人複活不應該像哭喪的人一般嗎?這般平靜到不似一般人。
自己也像沒事人一樣走了進去。
走過舒嬤嬤身邊時,彎腰掃地的舒嬤嬤突的直起腰。“小姐的鈴鐺什麼時候可以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