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複安靜的時候，已經將近黎明。
盡管外麵寒風蕭瑟，但是能將她擁在懷裏，這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周子墨覺得心安的夜晚。
這一刻，他等得太久。
“睡吧……秦蘇……我一直愛你至今，還會永遠持續下去……”
他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她睡過去的容顏，後麵吸了口氣，驀地將她擁入懷裏，低低的說道。
睡過去的秦蘇自然不知道，周子墨如今就這麼跟她說了這些難得話。
……
第二天早上，周子墨起得很早，一個晚上，幾乎也沒有怎麼休息，但是精神卻很好。
收拾好，下樓準備了早餐，見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打算上樓叫秦蘇起床，然而，也沒等他上樓，剛剛走到樓梯口，樓上卻傳來了腳步聲。
他驀地抬頭一看，這才發現秦蘇已經一身整潔的從上麵走下來。
身上仍然是那身幹練的檢察官製服，滿頭的秀發已經盤起，手裏還拿著一頂帽子跟公文包，一身的冷豔讓周子墨忍不住呼吸又是一緊。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卻發現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那樣的表情，似乎就沒發生什麼一樣。
她見到周子墨，倒也頓了一下，看了他一下，才低下眼簾不緊不慢的下了樓。
“早安。”
首先出聲的是秦蘇，語氣也很平靜，跟以往沒有太大的區別。
周子墨聽著，也偏過身子看著她，見她已經坐在餐桌邊，默默的取用早餐，他這才跟著坐了過去。
“我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回軍區大院跟我爸拿些資料。”
“嗯，打個假條吧，明後兩天天氣還可以，我們先把婚紗照給拍了，婚禮臨近，後麵會趕不過來。”
周子墨在心裏鬆了口氣，剛才是挺擔心她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不高興。
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也就這麼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聞言，秦蘇倒也抬起頭，看著他，思量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好吧。”
“你對婚禮有什麼要求嗎？”
想了想，周子墨又這麼問道。
“你安排吧，我對這個一竅不通，擬定賓客名單我爸媽那邊會張羅的，我這邊，請幾個戰友就好了，盡量簡單些吧。臨近年底都挺忙的。”
秦蘇倒是回答得挺是幹脆。
“總不至於沒有什麼要求吧，你越說沒有請求，我心裏越是沒底。”
周子墨給她倒上牛奶，一邊說道。
“昨晚上我沒發話，你不也挺賣力的嗎？”
秦蘇不以為然的斜了他一眼，那樣的眼神，看在周子墨眼裏，周子墨腦袋裏隻有浮現出那麼幾個字——
衣冠禽獸？
不過，確實，他是有點不知節製。
想到這裏，他才輕咳了一聲，俊臉上有些微紅，連忙道，“我也喝得有點高了，平日裏我是很斯文的，你是知道的。”
“我從來沒有從你身上看到‘斯文’二字，不要以為你的那些行徑我都一無所知，我是懶得探究而已。”
秦蘇絲毫不給麵子的戳破了他的話，冷然斜了他一眼。
說著，又低下頭去繼續享用她的早餐。
周子墨卻是怔忡了一下，眯著她，“在你眼裏，我的形象就這麼不堪入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