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乘車回去,蘇亦新不停地催促著,讓司機快些。
趕了一天,休息一個晚上就回去,這次的旅程真是有趣。
習涼的腦袋無力地倒在夏窗的肩膀上,可能因為她是病人吧,夏窗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來。
在習涼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了出來,是蘇亦堇打過來的,我把手機遞給了蘇亦新,讓他來接。
“習涼生病了……我們在趕回來,很快的。”蘇亦新就說了幾句便把手機給了我。
隻是不經意間,我看到了習涼手機收到的短信有十來條,十分好奇,便開了一眼。
竟全是蘇亦堇發的,隻是短信的內容……
“涼姐姐,你在哪兒啊,你不要小堇了啊?”
“涼姐姐,你怎麼不理小堇了,你是不是討厭小堇了?”
“涼姐姐,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
真是童言無忌,這些話,真像情人間的話。
蘇亦新湊了過來,同樣看到了短信,淡淡笑著:“她就是這樣,喜歡瞎說。小堇喜歡習涼,偏要弄得像情人似得。”
這些話,確實有趣。
後來蘇亦堇又打了一通電話,是我接的。
她聽到我的聲音,這次沒有十分討厭,而是鎮定地問著:“涼姐姐,她怎麼樣了?好點沒?”
她的聲音裏帶著關心,帶著擔心。
她的思念就像習涼的愛,是那麼大膽,那麼大方。
可是我呢,我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情感,我不愛我的母親,也不會像習涼那樣恨得那麼鮮明。
我感覺不到家的感受,也不會像蘇亦新習涼那樣去學著愛一個人。
我隻會學著接受,不停地接受別人塞過來的東西。從未追求。
還有意義嗎,這樣的人生。
“小暖,怎麼了?心不在焉的。”蘇亦新關心地問著發呆的我。
我搖了搖頭,回答著:“沒什麼。”
“我看你也很虛弱呢。”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是的,我沒有力氣再去想這些事情了,沒有力氣了。
我淡淡地笑著,同時還搖著頭。我在否定,否定剛才所有的想法,我怎會無情感,我也應該有追求的啊。
可是追求,它在哪兒。
蘇亦堇可以毫無忌憚地發短信告訴習涼想她,習涼可以大膽地為了夏窗而定下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目標。
而我,什麼都不可以。
回到原來的城市之後,蘇亦新就急忙地送習涼去了醫院,他還讓我回去休息,說我肯定累壞了,我很少出門,體力不好。
我回去了,躺在床上想習涼現在怎麼樣了。
可是更多的,我腦海裏劃過習涼那種大膽的追求,對人對事的追求。
這都是我永遠不可能有的。
我打了車,去了一個荒涼的地方,我的心無法靜下來。
想的越多,腦子就越亂,我是真的不敢也不想去想了。可是腦海裏竄過的畫麵越絲毫不停歇。
我這種討厭爬山的人竟戀上了到山上去吹風,確實很舒服。這是一座同樣不高的山,比之前的低一些,這次我一步一步走上去,不覺得累了。
坐在懸崖邊上,這兒無人煙,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