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幅幅畫麵在我麵前跳躍著,不斷閃現。
可可說完這句話時,刹那間一切宛若斑駁的牆壁,片片掉落下來,露出一絲絲白光。隨著牆體的破裂,縫隙越來越大,強烈的白光從縫隙中擠出來,閃得眼睛生疼。我迷茫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究竟與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會看到這種東西。
牆壁已然剝落消失於空氣之中,而我僅僅存留在這個意識空間,就像平日早課後的冥想那般,能看到意識中的事物,但不能感覺到自己肉身的存在。
“這裏……這裏到底是哪裏?”我內心暗暗想著。
白君利用桃花扇打開了三生殿殿門,我跟隨他進來後便頭痛欲裂,似是浩浩蕩蕩的洪水湧入腦中,緊接著便昏厥了。傳說中,三生石是喚醒人們前世記憶的地方,根據這個來推斷,三生殿可能有利用自身氣場激發腦中潛意識裏的記憶?
想著想著,我環顧了下四周,全是強烈的白光,就好比被日光籠罩般,無法逃離,無法移動。
“在想什麼?”突然,空曠的白光中一聲春雷般的聲音炸響。
我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喊道:“喂,我怎麼出去?”
“出去?”那道聲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疑惑,冷笑道:“墨離,你還想出去?來到了這三生殿,破壞了冥界的規矩,就想輕而易舉的出去?”
聽他這樣說,我反駁道:“第一,我沒有肉身,第二,這裏明明和冥想時的感覺相似。剛剛我昏迷了,可想而知,我不是被困在一個地方,而是意識被人控製,無法清醒罷了。”
“嘖……”那個聲音發出了不愉快的信號,“你認為有如此簡單麼?這裏就是三生殿的規矩,擅自闖入的人的靈魂會永遠被困在自己的意識中,跟冥想差不多。”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我喊道。
那道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三生殿是三生殿,你沒有被人控製,破壞了規矩當然無法清醒。而且沒有人會浪費時間去控製一個對自己根本毫無利用價值的人,你不過是自己陷入了自己記憶的泥沼中,無法自拔而已。至於出去,除非帶你來的那個白無常有辦法。我不想怎樣,隻是你的記憶喚醒了我。”
“我的記憶?”我疑惑了,“不可能,我要找到的是我十歲之前的記憶,而不是什麼別人的記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剛剛那些畫麵呈現出來的人,沒有一個長得像我。而且我十歲之後居住在萬花穀,而不是什麼湖邊。”
“怪不得洛清風會叫你呆梨子,做何事都隻看表麵。”那道聲音很無奈。
“你認識洛清風?”那道聲音一提到洛清風,而且知道洛清風的用語習慣,我不免心生疑惑。
那道聲音無奈地說道:“我跟他早就相識,唐海那小子口中的夢魘便也是我。你昏厥後的那些跳躍的畫麵,確實是你的記憶。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如果相信,你大可放心,那就是你前世的記憶了。我一直潛伏在你的腦中,是我自願來的。”
“你究竟待了多久?”
十歲拜入萬花穀,我便天天噩夢纏身,每日在夢中被人追殺。後來情況漸漸好轉,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必定是這個夢魘在我最初的噩夢中存活。
“十二年……”那道聲音說道,“十二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過後,黑白無常、你的家人、洛清風等等一切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被抹去了相關的記憶。我因那時存留於你的腦中,保存了一部分的記憶。其實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不過在你腦中的僅僅是我的一魂,剩下的二魂和七魄,都在紀景的身上。那一年的當事人,死的死傷的傷,完好無損的也就隻有洛清風一人。具體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想起來,而你恰恰是整件事情中的唯一漏洞,隻有你在引導下,回憶起事情的真相,我古寧求你給那一年的十萬英魂一個交代。白無常沒有告訴你的是,他能吊住紀景的一口氣,完全是以為我的存在。”
古寧將軍天花亂墜地說了一堆事情,搞得我有些雲裏霧裏。
一切都跟我的前世有關。似乎是當年的一個家族,做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導致了古寧當年的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十萬將士英魂流落荒野。而剛才畫麵中的清天宇是反對那個家族的,所以被拒絕與可可成親,而且殺害了可可的二叔和三哥,洛清風也與這件事有什麼幹係。很多年後,我經曆了一場不清不楚的追殺,後拜入萬花穀,而古寧此時進入了我的腦中,成為了夢魘。平靜了一段時日,我為穀之嵐采摘海納花,洛清風動了手腳,導致了我的重傷。最終我遇到了淩懷秋和白君,紀景重傷,古寧的存在導致了紀景的生死簿發生了問題,也正因為這樣,紀景才得以保住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