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鷹隼般的目光鎖定了張霖希,聲音冰冷如深井裏的寒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張霖希恐懼的後退一步,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將她攆成粉末。
她直到躲進徐源的懷裏,感受到男友的溫暖,張霖希才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口:“是你錯怪好人,管我什麼事情!”
“好好說話。”徐源抱住張霖希,阻止了她的顫抖,在她耳邊小聲的提醒。
頂著宋辰深恐怖的目光,張霖希說:“是星竹不讓我告訴你們的。”
“她就那麼狠心?”
“星竹……她從小被作為繼承人培養,受的教育就是替妹妹,替林家頂起一片天。她不是對我們狠,是對自己狠。知道真相後,我多次勸說她把真相講出來,可是無論如何她不肯。”
“四年前,她是自首的。”
“我知道,她太心軟了。”張霖希想起小時候那個陽光自信的林星竹,眼底帶上一絲心痛。
宋辰深也想起資料袋裏的照片,少女時候的林星竹是那樣的驕傲自信,神采飛揚,眉宇中的陽光能照亮一片天空。
他深深懊悔,自己是劊子手,生生折了她的羽翼,毀了一個無辜的女孩。
看出宋辰深的悔意,張霖希想起林星竹眼角下隱藏的愛慕。也許該給他們一個機會?張霖希猶豫了一會:“跟我來。”
她將宋辰深帶到了普安醫生的辦公室。
普安醫生吊兒鈴鐺的坐在椅子上,沒有穿大白褂,一件土黃色的褂子,一雙黑色麻布鞋和整個辦公室格格不入。
“他是林星竹的心理醫生。”張霖希聳了聳肩,退出了辦公室。
“你就是那個叫宋辰深的渣男宋辰深?”普安醫生嘀咕著,小小的眼睛裏充滿了蔑視。
“星竹的病?”
“呦呦呦……你還關心他呀?”普安勾嘴一笑,微微發胖的身子攤在皮椅上:“在我們愛情覺羅家族,有的都是情種,從皇太極到多爾袞再到順治……那個不是愛江山不愛美人的情種呀。”
“她的病?”
“再說說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一個區區的盛世集團。當年我們大清的江山……”普安喋喋不休的講著。
宋辰深,一個日進鬥金,分秒間經手幾億資產的冷麵大佬默默的坐在辦公室裏,聽著普安的廢話。隻為了等一個林星竹的病情。
整整一個小時,宋辰深臉上的不耐煩升起,又被他生生壓製。普安才停下了絮絮叨叨,翻開了病例本。
“你知道她曾經幾度想要輕生嗎?”
宋辰深一愣,眼底劃過一絲詫異。
“她患有抑鬱症,在監獄的時候,幾度想要自殺。出獄之後,她出現幻覺,心智倒退……都是機體的自我保護意識……”
宋辰深離開普安醫生辦公室的時候,腦海裏一直浮現著他的話:“林星竹是出獄後,才重度抑鬱的。她想要解脫,渴望死亡,清白是她活下去的信念。就像《哈利波特》裏的小天狼星之所以沒有瘋是因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