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拉著白月的手,說道:“拽著我的腰帶,我們走。”
兩個人趁著開槍的硝煙沒有散盡,衝出廚房的後門,既然是一個城堡,組成這個城堡的不是一個房間,還有其他建築,衝出這個屋子,馬上陷入黑暗中,鐵幕對四周的環境不熟,從暗處轉入明處,心裏暗暗叫苦不迭,這是他一頭撞到一顆大樹上才想到的關鍵環節。
把手槍遞給白月,貼著她的耳朵說道:“把步槍給我,我在前麵開路,你不要跟丟了我。”在黑暗的夜裏,失去一個人,要找到不太容易,如果能叫喊還好,大家都悶聲不吭,誰先發出聲音注定被對方搶先打擊到。
鐵幕辨認了一下方向,外麵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還有微弱的亮度,天空不時透過積雨雲能看到點點星光,他帶著白月踉踉蹌蹌地走在黑暗中,一個閃電忽然閃現出來,跟著就是一個炸雷響起,大雨,不可遏止地又來了。
鐵幕暗暗叫苦,大雨應該掩藏兩個人奔跑的腳步聲,同時給他們的逃跑帶來重重困難,天色,更加黑暗了。
他忽然覺得前麵有一個地方的雨聲不一樣,從四周同一個程度的響聲裏判斷,這附近應該有一個遮雨的地方,仔細辨認一下方向,帶著白月逃到這裏,黑漆漆的看不真切是什麼建築,隻要沒大雨就好,站一會兒比在黑暗裏奔跑好得多。
拉開槍栓頂上子彈,對著剛剛跑過來的方向,隻要有人追過來,他就開槍。回頭看去,剛才的客廳就在來路幾十米遠的地方,那裏已經有了燈光,看來敵人的速度不慢,兩人剛剛逃離大廳,敵人馬上占領了,鐵幕猜想他們正在跟傑裏夫交換情況,稍後就會追過來,心裏很是害愁。
一陣陣的閃電不間斷劈下來,鐵幕這才看清楚,他們躲的地方是一個房簷的下麵,再往上是看不到頂部的高大建築,類似於教堂的建築,比剛才他們休息的客廳高大很多,他們側身的是一個凹陷下去的門洞,帶有花紋雕刻的門梁遮住了雨水。
鐵幕對白月說道:“我們暫時不能進去,不能點亮燈火,看不清環境,還是等在這裏的好。”
白月以他的心意為軸心,說道:“好的,天快亮了吧?幾點了?”
鐵幕暗暗計算了一下說道:“可能是淩晨四點左右吧,我更傑裏夫說話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那時候是三點左右。”
這段時間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候,又是一個閃電從天空的雲層裏劃過,鐵幕和白月同時聽到客廳傳來至少四個人的驚叫聲,尖銳的尖叫聲,即使在滂沱大雨的雜音也掩蓋不住,鐵幕笑了笑說道:“嗬嗬……他們一定遇到那個奇怪的鬼魂了,可能他們以前沒聽說過幻影這回事,一定嚇掉了魂。”
白月附和道:“我當時還真是害怕,現在想起來也是心驚肉跳的。”
“現在好多了吧?”鐵幕關心地說道。
白月急忙搖頭說道:“不,我可不願意再看到那幕可怕的情景,就是不那麼害怕了,也是心驚肉跳的,寧可站在這裏,也不願意回去。”
鐵幕本想趁著那些人跑掉之後,重回到客廳,那裏有火有光亮,還有熱水喝食物,比站在大雨裏好得多,他受了兩處創傷,失血過多,體力上不比從前,希望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睡一個好覺。
一個呼隆隆的身影從不遠處跑過,看來,那些人真的從客廳裏跑了出來,隻是逃跑的方向不同,以至於這個人獨自跑過,並沒有同伴。
鐵幕的眼睛裏殺機湧現,不趁著這個機會幹掉一兩個敵人,天亮以後,他和白月都有傷在身更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何況他們久在山上活動,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熟悉,失去了天時地利的優勢,隻能被他們殺死,反正已經幹掉了兩個人,多殺一個就增加一份安全保障,少殺一個反被製約。
鐵幕低聲說道:“你在這裏等著,別走開,我去去就來。”
白月很害怕,想拉住他不讓他走開,鐵幕的動作太快,一閃身,衝進風雨裏,看不到了。鐵幕衝出去正是時候,那個人咚咚咚的腳步聲已經來到了眼前,他拿著步槍對著黑影呯地開了一槍,那個人直直地倒下,鐵幕舉槍上前,對著他的腦袋又開了一槍,然後俯身搜了搜,這個人的身上帶著旅行用的背囊,鐵幕摘下背囊,又在死者的身上搜出一把手槍,把手槍別在後腰裏麵,用衣服掩蓋好,大雨把他渾身上下澆透了,單薄的夏季單衣已經緊緊貼在身上,蓋不蓋都掩飾不住鼓鼓囊囊的外套。
鐵幕拉著白月的手,說道:“我們走,這裏不適合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