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鬼啊。”傑裏夫的嘴裏反反複複叫著鬼,身體強烈地向屋外移動,他站不起來,就在地板上滾過去,看來,就是外麵的大雨也阻止不了他迫切想離開屋子的心情。
鐵幕冷冷地笑了,他也怕鬼,可是,一再出現的鬼影並不給人某種傷害,害怕的心情漸漸遠去,被強烈的好奇心代替,他想搞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是怎麼回事,看到傑裏夫快要撞開大門,快步走過去,一把提起傑裏夫的身體,拖著他的身體回到原位,問道:“你熟悉這裏的一切嗎?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鬼,鬼,是鬼魂。”看來,他被嚇壞了,嘴裏吐著白沫不住地叫道。
鐵幕哼了一聲,劈手給了傑裏夫一個巴掌,啪的一聲過後,傑裏夫的腦袋清醒了一些,看了看鐵幕,再看看白月槍不離手,眼睛裏麵閃過一絲清澈的光彩,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恐懼的心情稍稍安穩,被綁住了手腳,身體失去了自由之後,他的心理承受力還比不上普通人。
鐵幕想了想,對白月說道:“你看著他,發現他再逃跑或者有什麼異常,一槍斃了就是,這樣的人渣,死了比活著還好。”
白月掂了掂手裏的步槍,露出雪白的牙齒說道:“好的,我會看好這個膽小鬼的。”說傑裏夫膽小,她的膽子也不大,如果換做她和鐵幕剛剛來到屋子裏,看到凶殺案子一定不如傑裏夫醒來這麼早,在這麼詭異的景象麵前,說不上誰的膽子大膽子小,隻有有準備和沒有準備的區別。
鐵幕來到大廳的側門,根據屋子裏的布置看,這道門應該是通向地下室的小門,偏僻、矮小、不引人注目。
鐵幕用力拉開那道門,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他跳開幾步,這裏可能很久沒有人進來了,以至於充滿了黴味。
等汙濁的空氣消失了,鐵幕這才舉著蠟燭進去,迎麵是一道向下的台階,這裏果然是地下儲藏室,深達二十幾級的台階踩在腳下,蠟燭的光線有限,隻能照亮眼前幾米遠的地方,鐵幕一手拿著蠟燭,一隻手扶著欄杆,裏麵的黴味太重,不必害怕有活著的生物,任何人不能在這種環境下活得很久。
下麵是一間足足有三間房子那麼大,竟然比現在的地下室大得多,這是上一個世紀的建築特色,那時候這個地方還經常發生戰爭,地下室是最好的掩體,經常有人在地下室裏麵躲過戰火的摧殘,生存下來的希望很大。
鐵幕沒有找到食物,隻有半箱子蠟燭,還有一大堆度數高的燒酒,他竟然找到一個醫藥箱子,看來這是原來的主人為自己準備的,打開被灰塵覆蓋的箱子,裏麵有止血帶和消毒藥水,還有做手術用的刀和剪子,那時候的冶金技術很高,經過上百年的氧化,刀剪還是沒有生鏽,鋒利依舊,鐵幕很滿意,消毒水可能過了保質期變成了毒藥,刀剪用用不妨事。
他吃力地把這些東西搬到大廳裏麵,傑裏夫驚恐的眼睛隨著他的身影不斷轉動,看來,他有話想說,鐵幕不理他,自顧自地把桌子用力摔碎了,那些上好的紅木家具很結實,用了很大的力量這才碎裂,摔碎了一張桌子,鐵幕不耐煩了,到地下室把破舊的箱子拖出來,直接扔到壁爐裏麵,用火焰點燃了木頭,轟轟升騰的火焰登時讓屋子裏有了溫暖,可能壁爐裏麵有些潮濕,冒出滾滾的濃煙,鐵幕把大門打開,讓煙氣散出去,隨著溫度的上升,煙氣開始少了很多,在又冷又餓的夜間,這個壁爐就是穩定人心的太陽,人在受到驚嚇之後,體溫會下降,有了溫暖之後才有更充足的精力麵對危險的局麵。
鐵幕搞定了這一切,看著從破舊的箱子裏滾出的筆記本,翻開一看,都是看不懂的英文,扔到一邊,對傑裏夫說道:“你有什麼主意能搞到食物嗎?”
傑裏夫張了張嘴巴說道:“在屋子後麵的一個小房子裏有食物。”
鐵幕皺著眉頭看了看屋外的大雨,說道:“需要穿過院子嗎?”從大雨裏麵穿過去,沒有雨具不行,就是有雨具也是費時費力的事情,鐵幕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從大廳的側門出去,穿過那道屋子中間,就放在開啟第二道門的旁邊。”
鐵幕點點頭,不敢再對白月使眼色,他和白月之間並沒有戰時的默契,換做是李暢就不同了,兩人搭配時間長,在困難麵前,一個眼色,一個手勢,對方都能領會,剛才他對白月使眼色,意思是嚇唬傑裏夫一下,沒想到她真的要開槍,鐵幕對白月說道:“這裏竟然會有食物,這個傑裏夫還恰恰知道,看來,有點問題啊,你看緊了他,被讓他耍什麼鬼花招。”
傑裏夫沒有什麼花招可以耍的,放在那個屋子裏的是半口袋大米,還有能長期儲藏的方便麵,鐵幕用手掂了掂這些方便麵,心裏很是疑惑,誰能在這個沒有人居住的地方放置這些東西呢?看來,一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