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快步跑了過來,遠遠地揮揮手,表示事情已經辦妥了,鐵幕不著急,等他走到跟前,才一起出發,三個人在一起,還有兩個男人,遇到什麼意外都應該應付一陣子。
曹真的身體並不很雄壯,從走路的姿勢看,還沒有白月有力量,白月以前經常衝在前麵跟人火拚,有一定的拚殺經驗,鐵幕正是擔心這一點,在陌生的地方,熟悉環境的人會很容易占據上風,並不是靠體力和經驗就能脫險的,白月是一個普通人還好說,她拚鬥的有經驗,一定會衝在前麵,需要時時看好了她,不要讓她輕易涉險。
三個人走了一個小時之後,原本遙遠的火山山頂看得清楚了一些,山頂寸草不生,果然是熔岩噴發之後遺留下來的樣子。
忽然前麵一陣驚叫,鐵幕叫道:“不好,又出事了。”
曹真驚恐地把身體縮了縮,藏在兩個人的身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前麵,聲音顫抖著說道:“我們,回去吧。”
鐵幕沒吱聲,白月的身體像安裝了彈簧一樣,飛快地跑過去查看,鐵幕拔出別在後腰的小刀子,叫道:“別跑那麼快,你走在我後麵。”
白月恍如未聞,腳下的速度不減,穿過白楊樹林,看到前麵有兩個人在拚鬥,一個頭發長長的女人被壓製在下麵,眼看就有悲劇發生,鐵幕大聲叫喊道:“住手,快住手。”
那兩個人很快分開了,一個身影向樹林裏麵飛快地跑去,鐵幕來到現場,看到一個男子倒在不遠處,不知道死活,一個女人躺在地上,胸口急劇起伏,動彈不得,鐵幕撲過去看了看,她的小腹位置有鮮血流下來,撕開她的外套,看到一把匕首紮在她的小腹上,情況很危險。
鐵幕一瞥眼看到白月向樹林跑去,大喊一聲:“月月,你快回來,危險。”
看白月依舊不肯聽話,鐵幕對畏畏縮縮的曹真說道:“你看著她,我去去就來。”
從傷者的身旁跳起來,鐵幕拔腿向白月追去,剛才跑開的人是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鐵幕看得很清楚,那個人奔跑的速度很快,應該是一個爆發力強的人,白月一個人追過去會吃虧的。
追到樹林外麵,那個凶手再也看不見了,白月也不是一個莽夫,知道這裏地形對自己不利,凶手躲在暗處,她在明處,可能會吃虧的,拾起一塊石頭,用力扔進樹林,白月跳腳喊道:“有種的,你給我出來,姑奶奶跟你來一個窩心腳,王八蛋,膽小鬼,你給我出來,快出來。”
鐵幕心裏一陣惡寒,自打見到白月,還沒見識到她彪悍的一麵,以前猜想到白月有暴力傾向,想不到跟一個罵大街的潑婦差不多,如果給白月一挺機關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對著樹林子裏開槍射擊的。
鐵幕拖著白月的手,一點不肯放鬆,把她從樹林邊拉開,說道:“他也不是傻瓜,怎麼會出來?你罵也沒用的,他聽不懂中國話,你想罵他,等你學會了英語,用他能聽得懂的語言罵他吧。”
“學會了英語?”白月瞪眼說道:“等我學會了英語,他早就從樹林裏麵跑了吧?”
鐵幕仰麵看著天空,心想,為什麼她的情緒激動的時候就變傻了呢?別說等你學會了英語,可能過幾分鍾,那個人就已經跑掉了,做了案子之後不跑開,等著被人抓到嗎?天啊,白月真敢想,你當凶手跟你有契約嗎?他傻傻等到你來罵他?
回到案發的地方,那個男人心髒部位中刀,已經死去了,看死者的年紀隻有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是一個滿臉胡須的白人男子,年紀隻能靠猜測,留著長胡子的人通常被人看做年紀比實際年齡大,那個女人依舊躺在地上,曹真傻了一般,站在一旁看著。
鐵幕恨不得踹他一腳,他跪下來,查看女人的傷勢,刀子刺中小腹不太深,隻有一寸的樣子,人的小腹脂肪厚,隻要搶救及時,不會死人的,可是,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山頂,傷者很危險,止血和消毒工作做不到位,小小的傷口也會感染成致命的創傷。
鐵幕找到一塊毛巾,沒辦法消毒,把毛巾紮緊傷者的小腹,把凶手遺留的刀子用紙張包好,小心避開刀柄的位置,那裏可能會留下凶手的指紋。
曹真戰戰兢兢地說道:“還是回去告訴詹姆士吧,別鬧出人命來才好,你看看,流了這麼多的血。”
白月很不客氣地說道:“暫時還死不了,不做包紮,真的會死的,這裏距離下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救援一時趕不過來,這是權宜之計,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受傷不管不問吧?”
鐵幕怒道:“你去看看那個男人,把他的屍體拍照下來,再把他的屍體挪到路邊,做一個警示牌,防止嚇到別的人,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還不如一個女人有膽有識,你下山找一塊豆腐一頭撞死算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