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強已經學會習慣了服從,服從曲娜娜給他挑選的服飾,習慣了曲娜娜挑選懂得休閑場所,打發甜蜜帶來的美麗時光,既然是曲娜娜提出來結婚的,那就理當由曲娜娜來安排一切,讓靳小強安排的話,錢呢?他主要還是沒錢,結婚是一件散錢的事情,沒有錢,怎麼談?拿手指頭談,好使嗎?
曲娜娜預料到他會這麼說話,點點頭說道:“那麼,我就來安排了,你隻要安安靜靜等著做你的新郎官就好。”靳小強覺得此時談婚論嫁有些倉促,曲娜娜一點也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她跟何覺路那次看似婚姻的日子隻有一天的準備時間,跟靳小強在一起已經一個月了,該說的話,曲娜娜感覺都說了,不該說的,打死也不會說,她是怕夜長夢多,感情上再起什麼變化。以前是為父母活的,父母決定她的未來,後來是為了生活活的,身不由己,何覺路來了,她生活在何覺路的陰影下,好不容易,何覺路掛了,曲娜娜覺得自己真正得到了解放,從此以後,她要為了自己活著,凡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她都親手操辦,別人的建議很少聽得進去,靳小強讓她來安排結婚的事宜,正好符合她心裏所想。
曲娜娜的人生有過一段彎路走,從來沒有在人前風風光光過,她對靳小強情有獨鍾,自然會傾力操辦人生中最大的婚姻大事,她要辦一次讓人難忘記,永遠回味的婚禮,彌補自己以前的缺憾,這是一種帶有病態的卻很符合一般人心理狀態的想法。
應該說,曲娜娜跟靳小強都是追逐物質的人,兩個人自打見麵的時候起一拍即合,靳小強更多被曲娜娜的金錢吸引,這才能夠很快忘掉秦雪兒,投入曲娜娜的懷抱,曲娜娜對感情近乎病態的荒蕪貧瘠被自己強大的金錢物質財富支撐起來的自信讓她和靳小強之間的愛情如燎原之火一般燃燒,這才有了開始人生第一次真正的婚姻的提議,得到預想中靳小強的首肯之後,曲娜娜開始風風火火地籌辦起婚禮來。
靳小強不知道曲娜娜心裏是怎麼想的,每次問道她,曲娜娜總是說,你就一心一意準備著做好你的新郎官吧,我要讓你做一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
靳小強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人,問過幾次之後,見曲娜娜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樣子,隻好放棄了要幫忙的打算,既然服從比幫忙更讓曲娜娜滿意,就讓她做主好了。
婚禮定於二十天之後,曲娜娜充分發揮出一個女強人全部的手段,裝修好的新房,一切的應用物事,舉辦婚禮的飯店,通告親友的請柬,這些都是她一手操辦的,靳小強像是一個木偶一般,聽從她的擺布,拍婚禮照片、登記結婚的時間、挑選衣服,都讓曲娜娜做主,直到婚禮的前一晚,曲娜娜這才通知他到新房裏麵轉了一圈,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靳小強明天在新房這邊出發,到曲娜娜跟曲柳懋居住的房子裏迎娶她,曲忠才和荊淑珍從陵川縣趕過來,參加大女兒的婚禮,這是曲家第一等的喜事,很多年,曲家都沒有過如此盛大的喜事,曲家二老一宿沒睡著覺。
除了父母,曲娜娜沒有請別的親友,在她的心裏,那些親友在她最失意的時候等著看曲家笑話,都是心懷叵測的人,不值得請來參加婚禮,他們沒有這份殊榮。
曲忠才對曲娜娜不請別人的態度可有可無,他覺得對曲娜娜有愧疚,女兒未成年的時候就遭受到成年人不能承受的羞辱,家裏人幫不上忙,不能給女兒討回公道已經深深傷害了女兒的心,在決定她終身幸福的時刻,還是以她的行為為準則。
曲娜娜完全沒有想到父母的心裏想些什麼,她依舊沉浸在幸福的向往裏麵,期待了多少年的幸福刹那之間來臨,忘記了以前的痛苦和不幸,就連何覺路的影子一點也沒有記起,那個安娜的名字已經遺棄在曆史的塵埃之後。
這場被稱為盛京世紀婚禮的熱鬧場麵,日後被人們津津樂道,接送新娘的婚車清一色是黑色的奔馳,八十八輛車把寬大的街道堵得嚴嚴實實,成千上萬的人親眼目睹了極盡奢華的場麵,說不清曲娜娜為了這場婚禮花費了多少錢,十三層的富豪酒店被包了三天,所有來賓盡興而歸,李暢作為新郎官的同事的男友也出席了婚禮,從開始到最後,他的臉始終是灰色的,一邊吃著個頭足有半斤的龍蝦一邊唉聲歎氣地說道,真是浪費啊,讓人不能承受。
秦雪兒抿嘴笑道:“你這下找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了吧?”
李暢不肯在女友麵前掉了麵子,不屑地說道:“算個什麼,就是白送給我一場同樣的婚禮,也不能替代雪兒在我心裏麵的地位,幸福的詮釋就是,隻要自己覺得幸福,那就是真的幸福,有了雪兒你,什麼樣的女人什麼樣的婚禮什麼樣的未來,都不值得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