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娜娜笑道:“我知道規矩。”順手拿出三百元錢給了一旁的護士小姐,護士對老病號說道:“這就是你家的親戚啊,魏哥。”
老病號馬上陪著笑臉說道:“是啊,是啊,王護士,這是我二舅家的表妹,你讓仲醫生費費心啊。”
護士看了看他們,扭身去收拾器械,把後背讓給曲娜娜和老病號,曲娜娜心裏會意,把剩下的一千元錢遞給老病號,老病號立刻消失在門外,像一個從來沒有出現的影子。
仲柏看了看曲柳懋的傷腿,嘴裏說道:“姑娘,你的腿傷有六年的時間了吧?”
“是啊。”曲柳懋恭敬地回答道,眼睛骨溜溜地很好奇地看著仲醫生,期望這個醫生能把自己的腿治好。
仲柏檢查了一番之後對曲娜娜說道:“你是病人的姐姐?你妹妹的腿需要折斷了重新接駁,大概要三個月的時間。”
曲娜娜預想中也是這樣,擔心地說道:“仲醫生,接好的腿,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嗎?”
仲柏搖搖頭說道:“腿傷了,就是傷了,接好了,表麵上是看不出來傷痕的,可是,病人幹不動太重的體力活兒,傷腿的承受力也比原來脆弱得多,千萬要小心,不能再受第三次傷害了,知道嗎?”
曲柳懋點點頭說道:“知道了,仲醫生,我會注意的。”她那條腿帶來很多的不便,走到哪裏都要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一個瘸子,比平常人低一級,內心的自卑讓她過早失去了做平常人的樂趣,表麵上不在乎啥,其實,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雙腿,實在是受夠了傷腿帶來的痛苦。
曲娜娜花了十八萬元才把曲柳懋的腿治好,本來使用不了那麼多的錢,平常人治療一條腿隻需要兩萬元左右,她為了彌補對曲柳懋的愧疚之情,她們兩個人住的是單間,還請了一個特護,用的藥都是最好的藥物。
三個月後,曲柳懋出院了,早在第二個月的時候,她就能下床活動了,曲娜娜不放心讓她單獨走動,一直都是自己個特護兩個人陪著曲柳懋活動,直到仲柏醫生說曲柳懋的腿傷完全痊愈了,這才讓她們離開。
這期間曲娜娜把新買的車規規矩矩上好了牌照,無一例外,這輛車用的也是曲柳懋的名字,她好像很忌諱使用自己的名字,也許,十幾萬的車子,配不上自己的名字吧,畢竟以前開的都是百十萬元的車子,住的是百十萬元的房子,現在的她,是家裏人眼睛裏的新星,一顆燦爛奪目的太陽,她知道,自己已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了,過去的輝煌不會再來,一如自己失去的青春。
曲娜娜在家鄉的縣城買了一棟樓房,她在省城陪著妹妹治傷,爸爸和媽媽在縣城已經把房子裝修好了,接了曲柳懋出院,他們直接回到縣城的新房子裏住。
父母看到穩穩走路的曲柳懋,樂得合不攏嘴,曲忠才說道:“親戚們都知道小娜發了財回來的,都想在喬遷這一天給我們道賀,以前,來往很少的親戚都來了,還是小娜有麵子啊,你一回來,就把我們家的人氣撐起來了。”
曲娜娜看著爸爸飽受滄桑的臉,笑道:“親戚們愛來,就來吧,我不想湊這個熱鬧,還是算了,在家裏安安靜靜住上幾天,就去香港看看,坐吃山空的道理誰都明白,趁著我和毛毛還年輕,找個穩當一點的生意做做。”
她這麼急著離家,最終還是不想在親友麵前拋頭露麵,何覺路死了,案子結沒結還不知道,按照經驗,這個案子沒那麼容易完結,誰知道警察掌握了何覺路貪汙犯罪的證據沒有?萬一掌握了證據,一定會追究那些錢的下落,曲娜娜敢肯定,何覺路花在自己身上的錢都是貪汙受賄來的,憑著他的工資,哪裏有錢包養情婦,給她揮霍那麼多的錢?
曲娜娜每日盡量減少出麵的機會,總是窩在家裏也不是個事兒,她決定到香港散散心,換一個不壓抑的環境,再籌謀下一步。
香港是國際知名的大都市,繁花似錦,曲娜娜和曲柳懋在這裏的沙灘上遊玩,住的是豪華的酒店,吃的是叫不出名字的菜肴,極盡奢侈,曲柳懋很擔心這樣下去姐姐的經濟會不會承受不住。
曲娜娜的內心並不像妹妹看到的那樣輕鬆自如,曲柳懋出去玩,眼睛裏看到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事物,她看的是香港繁榮豪華和奢侈活力,她做過幾年大公司的總經理,對公司的運作有一定的經驗,思來想去,決定進軍化妝品生意,直接從香港進貨,在內地銷售,怎麼說維持她和一家人的生活是沒問題的,她已經沒太大的野心了,以前那種靠關係做生意的時代過去了,腳踏實地做點正經事,靠非法手段得來的錢作為資本,在內地換一個地方,躲在幕後指揮前台的生意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