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哎哎叫了兩聲,鐵幕沒理會他,帶著鍾英男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瘋狗感覺到大腿根開始顫抖,正要站直了身體緩緩勁,鐵幕從門外轉過來說道:“你敢站起來,我就讓你坐火箭。”
瘋狗的臉色瞬間變成灰白色,心想,坐飛機有這麼難坐,坐火箭?聽也沒聽過,一定比坐飛機難受多了。
咬牙堅持了一會兒,感覺到雙腿快要麻木了,瘋狗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坐地上好啊,很舒服,難怪有人喊,大地啊,母親。這個母親比親娘還好,瘋狗真要感謝這個從不照麵的母親,以前咋就沒注意到地球給人帶來這麼爽的感覺呢?
張明達很快來到辦公室,鐵幕早早給他打過電話,直到現在才脫身,為了突出自己的緊張感,從警局門口到辦公室這段路是一口氣跑上來的,到了辦公室,氣喘籲籲地說道:“累死我了?這麼抓了這麼多的人?”
鐵幕簡單說道:“是一些打架鬥毆的,這個人,你給我看住了,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是個滾刀肉啊,我看還是采取疲勞戰術,讓他一宿不能休息,剛才讓他坐了一個飛機。你看著辦,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開口說實話。怎麼樣?不難吧?”
“小事情。”張明達大大咧咧地說道。轉身進了審訊室,馬上傳來他的呼喝聲。鍾英男吐了吐舌頭,說道:“你們刑警都是這麼粗暴嗎?”
鐵幕眼光怪怪地看著她說道:“粗暴?難道你還想擔任幼兒園阿姨的角色啊?”
鐵幕和鍾英男接著提審了剩下幾個人,他們所說的跟剛才瘋狗和馬拓子所說的大同小異,沒啥區別,鐵幕陷入了沉思,這個案子移交給民警就可以,既然鬥毆沒有死人,隻有重傷的,勞駕不到刑警親自出馬,再有大案子,一時半會兒脫身不得。他預感到,在陶大勇和瘋狗之間的那三十萬元的債務糾紛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試想一下,別說有陶大勇有三十萬的身家,就是有三萬元,難道他還會犯的著去搶劫?以至於到現在為止依然被通緝著。
問題是,如何撬開瘋狗的嘴巴?這筆錢的來龍去脈,隻有他和陶大勇最清楚,那些人都是這兩個人喊來的,有的是適逢其會,根本不了解這件事的內幕。
鍾英男看到鐵幕緊鎖著眉頭,默默無語,對麵那個叫臘腸的小混混心驚膽戰的,剛才旁邊審訊室傳來的慘叫聲依舊在他的耳邊回蕩,鐵幕這麼沉默,不知道又在想啥損招呢,趕緊說道:“政府,我都說實話了,啥時候放我出去啊?”
鐵幕下意識地說道:“放你出去?想得美,你準備好坐個三五年的牢吧。”
“憑啥?”臘腸大著膽子說道。
“憑啥?”鐵幕站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說道:“就憑你是混混,我是警察,夠不夠?”說完,重重推了臘腸的頭一把,臘腸的頭猛然後仰,大叫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鐵幕不慌不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直到他叫得聲嘶力竭,這才說道:“你可以繼續叫下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對你這個社會的渣滓伸出溫暖的雙手,你想早點出去是吧?早說啊,隻有我,才可以幫你,怎麼樣?”
臘腸停止了叫喊,臉色陰晴不定地說道:“真的嗎?”
“真的。”鐵幕鄭重其事地說道:“真的,不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要聽我的話,怎麼樣?考慮考慮?”
說完,鐵幕的語氣溫柔得像是哄孩子,讓鍾英男這個旁觀者身上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以前在她眼裏的鐵幕從來就是一個鐵血男兒,處理緊急事件從不手軟,嫉惡如仇,對下屬要求嚴格,啥時候變成如女人一樣溫柔的男人了?
臘腸臉上恐怖的表情隨著鐵幕的臉跟他越來越近,漸漸增加,最後,臉上肌肉變得扭曲,大喊大叫道:“不不不,我不會聽你的。”
鐵幕猛然離開跟臘腸的臉隻有幾毫米的距離,回到桌子後麵坐下,說道:“你不聽我的,那好,我找別人,我相信,在今天抓進來的那些人當中,至少有十個人非常願意聽我的話,這是一個機會,隻能給予及時抓住機會的人,我從來不想勉強誰,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勉強別人,不是我的性格。”
臘腸沉默了,鐵幕站起來對鍾英男說道:“咱們走吧,不需要在廢物的身上浪費時間。”
就在兩個人離開審訊室的刹那,臘腸撲通一聲跪下來說道:“我,我答應,這算不算是背叛兄弟的情誼?”
鐵幕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回身說道:“你以為,你心目中的那些人在出賣你的時候,也會考慮跟你一樣的問題嗎?巴不得一切責任都由你來扛下。”
臘腸點點頭,哭喊著說道:“我真的聽你的,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