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鷗的眼睛亮了亮,這就是自己愛的男人,為了事業,為了工作,可以拋棄自己的喜好,風衣的下擺太寬大了,索性不穿,那麼,自己在一些方麵是不是跟他相同?自己也是為了愛,才默默無聞地跟在他的身後,情願棱角被磨平,情願做一個影子,看著他冉冉升起,那就是自己的希望,是理想,是愛情的呐喊。
鐵幕開著車,車輪沙沙走在公路上,快到市區了,鐵幕這才說道:“給李暢打一個電話,叫上羽惠,我們四個人聚一聚吧,很久,沒放鬆一下了,真累啊。”
周鷗看著他如花崗岩的臉龐,青筋暴露的手背,心裏一陣痛疼傳來,聲音哽咽著說道:“你很累嗎?”她很想說,累了,就歇歇吧,別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鐵幕笑了笑,說道:“是啊,覺得有點累,幹什麼不累呢?喝點酒,唱一個歌兒就好了,洗洗澡也不錯,小鷗,破案了,你也輕鬆不少了啊,心裏很激動嗎?聽你的聲音,跟平常不太一樣啊。”
周鷗心裏暗暗歎息,對他的心意那麼明顯,就連李暢這個有名的粗心鬼都看出來了,隻有他不知道,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命運。她努力做出一個笑臉說道:“破案了,心裏高興,當然不一樣了,難道你的心裏還像幾天以前處在低穀狀態嗎?”
鐵幕哈哈大笑說道:“當然不是了,如果我還是那麼不懂事,怎麼會請你們?”
周鷗怒道:“你就是不懂事。”
“什麼?你說什麼?”鐵幕很是驚異,不懂她好端端的為什麼發火。
周鷗深深吸口氣說道:“算了,我打電話,你定在哪裏?”
“嗯。”鐵幕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到祥瑞吃飯,到麗達酒吧喝酒,怎麼樣?”
“好啊。”
吃完飯,鐵幕把車開回家,四個人來到麗達酒吧,裏麵三三倆倆一共隻有十幾個人,李暢挑了一張桌子,四個人開始喝酒,周鷗和鐵幕的心情都不太好,喝了四瓶啤酒之後,感覺腳步有點發飄了,周鷗笑道:“你們知道酒鬼的案子最好的結局是什麼嗎?”
羽惠很感興趣地說道:“是什麼啊?難道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鐵幕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周鷗說道:“你們,別聽她的,其實,最好的結局就是,就是。”他停頓了一下,三個人都瞪眼看著鐵幕,不知道下一句話會說出什麼驚人的內幕,鐵幕打了個酒嗝說道:“最好的結局就是,什麼也沒發生過,這個世界上太平了,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群毆,群毆情願失業,無事可做,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殺來殺去的?周鷗,你說說,他們為什麼要殺來殺去的?”
周鷗看著他喝醉了酒,心裏像滴血一樣難受,端起酒杯,仰口喝下,酒杯久久不放,她的淚水嘩嘩流下來,以前積壓的情緒瞬間被鐵幕點燃,酒精在肚子裏燒成火,她想在這場感情積壓的大火裏麵燒成永恒的灰燼,就像那首詩歌裏麵寫到的那樣:當蜘蛛網無情地查封了我的爐台/當灰燼的餘煙歎息著貧困的悲哀/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
李暢看到周鷗端著酒杯不放手,劈手奪下她的酒杯嘴裏說道:“怎麼?傻了吧?酒杯有啥好看的?”
酒杯好看不好看不知道,他看到了周鷗滿臉的淚水,不由得呆了呆,周鷗的酒杯被奪,吃了一驚,腦袋有些清醒了,匆匆站起來說道:“我回家去了,不喝了。”
說完,轉身就走,李暢拍了拍腦袋,對鐵幕說道:“你送送小鷗吧。”
鐵幕打開李暢伸過來的手,說道:“什麼?讓我去送?你去,我不去。”李暢看到周鷗已經出了大門,不敢再糾纏,連忙跑出去。
鐵幕在後麵哈哈大笑說道:“李暢,你這個花心鬼,外麵有一個女朋友,還要追小鷗,羽惠,我告訴你,凡是男人,都靠不住,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踹一個,最後,什麼也沒有,隻有傷心,隻有悔恨。”
羽惠看到鐵幕語無倫次的樣子,心裏跟著著急,對鐵幕說道:“組長,我送你回家吧,你喝醉了。”
“喝,喝醉了?不會,我沒醉,你,你不知道我的酒量,就是再喝這麼多,不,不是,這麼多,而是三倍,三倍這麼多的酒,也不會喝醉的,今個兒我高興,來,咱們走一個。”說完,不等羽惠的酒杯倒滿酒,鐵幕仰口喝幹了一杯啤酒,對羽惠說道:“你的呢?我幹了啊,你沒喝。”
羽惠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酒,鐵幕站起來說道:“我去去就來,方便一下。”
站起來搖搖晃晃走了出去,羽惠看到他去的是衛生間的方向,略略放心,看了看酒吧,人開始多了起來,每張桌子都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