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羽惠在辦公室看從機場調來的那些監控錄像,鐵幕本來答應機場的所長把人家的監控帶子還回去的,可是,案子沒破,沒心情為了一盤帶子去機場跑一趟,扔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羽惠很愛看那些川流不息的畫麵,暗自猜測那些人都是幹啥的,到哪裏去?他們會被上司罵嗎?他們是不是經常被心情不好的上司帶壞了自己的情緒?難道就沒有一個木偶一樣,不情緒化的上司嗎?
鐵幕坐在椅子裏昏昏沉沉地陷入半睡眠狀態,忽然羽惠拍了一下桌子,叫道:“怎麼搞的?她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鐵幕被她忽然高聲嚇得清醒,剛才的睡眠一掃而空,沒好氣地對羽惠說道:“叫什麼叫?一點沒沉穩氣,做刑警要冷靜冷靜再冷靜,毛毛躁躁的脾氣是幹不了刑警的,不想幹了趁早給我滾蛋。”
羽惠吐了一下舌頭,偷偷看了一眼鐵幕,周鷗走過來說道:“什麼事啊羽惠,不是看到你老公跟哪個女人偷情了吧?”
羽惠指著畫麵對周鷗說道:“周姐姐,你看,這是不是酒鬼的老婆?她怎麼會出現在機場的?”
周鷗看了看屏幕上的畫麵,對鐵幕說道:“鐵哥,有情況。”
鐵幕的耳朵聽到‘情況‘兩個字,身體立刻像是安裝了彈簧一樣撲過來,聲音急切地說道:“什麼情況?”
周鷗指著畫麵說道:“你看,這上麵記錄的時間是十月二十四號的早晨,可是,酒鬼的老婆金玉枝明明是二十三號下午地火車離開盛京了啊。”
鐵幕看了看畫麵,上麵是金玉枝坐在候機室比較偏僻一角的鏡頭,隻見她不時看著手表上的時間,畫麵上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臉,過了一會兒,她離開候機室,回來的時候換了一個位置,從另外一個畫麵上找到了她,金玉枝的臉上卻多冷一個口罩,找了找,還有幾個不同的監控鏡頭如實記錄下金玉枝在機場裏的畫麵,這些鏡頭無一例外都能看到她焦急的心情。
鐵幕看著金玉枝鬼鬼祟祟的樣子,說道:“你們把畫麵剪接出來,我去申請拘捕令。”
來到王布野的辦公室,王布野看著像是忽然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的鐵幕,納悶地說道:“拘捕金玉枝?你沒搞錯吧?”
鐵幕堅定地說道:“錯沒錯,我不知道,可是,金玉枝作為受害人的身邊人,總要把自己的行蹤準確詳細地跟我們說清楚吧?如果她在案發的時候說了假話,那就意味著跟這個案子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線索。”
王布野沉思著說道:“好吧,我可以簽署拘捕令,名義還是協助調查,你要做好她有時間證人有合理解釋自己反常行為的事實。”
鐵幕拿著拘捕令說道:“好的,我受到的打擊不是這一次了。”
叫上周鷗和羽惠,對她們說道:“馬上給李暢打電話,直奔金玉枝的家裏,做好她不在家的準備,出發。”
鐵幕開著車風馳電掣一般到了金玉枝的家裏,李暢還沒到,鐵幕對周鷗和羽惠說道:“羽惠等在樓下,監視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我和周鷗上去抓人。”
羽惠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麵,緊張地說道:“我,我沒槍,可以嗎?”
周鷗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的,隻要有情況,馬上用對講機聯係,我們要做好一切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畢竟,任何一個大案子,都是不怕死的人做的,我們要提高警惕。”
羽惠傻乎乎地連連點頭,鐵幕帶頭衝上樓去,到了金玉枝家外麵,鐵幕拿出槍,對周鷗使了個眼色,周鷗會意,上前按門鈴,鐵幕雙手握槍,身體緊緊貼著防盜門。
周鷗按了幾聲門鈴,裏麵沒有人,兩個人心想,是不是人不在家啊?馬上聽到羽惠驚恐的叫聲:“組長,金玉枝在樓下,我,我害怕。”話音裏帶著哭聲,看樣子不是被劫持了,就是受到威脅。
鐵幕對周鷗說道:“走。”
兩個人來到樓下,看到金玉枝的手裏提著兩包東西,笑嘻嘻地跟羽惠說話,羽惠的臉漲得通紅,眼神很恐怖地看著金玉枝,好像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魔鬼。
鐵幕心裏暗暗罵羽惠無用,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看到羽惠暫時沒事,大步走過去,金玉枝恰好看到鐵幕走過來,微笑著招呼道:“鐵幕,今晚我包餃子,來家裏吃飯吧。”
鐵幕的臉板著,對她的話恍如未聞,掏出手銬說道:“對不起,金玉枝,有一宗謀殺案需要你回去協助調查。”
金玉枝拿著食料的手一鬆,兩個袋子掉在地上,她的嘴唇哆嗦著,直到鐵幕把手銬子給她戴上,把拘捕令在她眼前亮了一下,周鷗及時遞過來一支筆,金玉枝的手顫抖著沒法寫字,周鷗按住她的手,在傳訊人簽字一欄簽下金玉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