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王揚很高興,轉念一想,說道:“不對,你啥時候想起來,把我的生日告訴別人了?還算命啊,難道你不是無神論者嗎?”
鐵幕自知失言,當初跟古柳在一起的時候,心裏對古柳和王揚難以取舍,聽到酒鬼說他會批八字,就是把當事人的生辰八字拿來,用既定的方法算出當事人一生的命運,他一時興起,把王揚的生日拿給酒鬼批,這件事一直瞞著王揚,今天說漏了嘴。
鐵幕以為王揚知道這件事會不依不饒,不料,王揚像是馬上忘記了這件事一樣,把鐵幕拿回來的蔬菜送到廚房間。
表麵上王揚不動聲色,心裏卻樂開了花,鐵幕把她的八字拿出去找人算命,這說明什麼?就是說他已經在暗地裏注意自己了,為了不讓鐵幕難堪,這才跑到廚房裏,要不,首先沉不住氣的是她。
要知道,鐵幕那樣的鋼鐵男人被人窺視到私底下的小動作,會相當尷尬的,王揚隻要知道他在乎自己就好,不願意繼續深究下去,這是她最聰明的地方,物極必反,讓鐵幕難堪之後,萬一他羞惱了呢?豈不是會影響到兩個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這頓飯無端端增加了些許的曖昧氣氛,鐵幕是失言,心裏惴惴不安,王揚卻是暗暗心喜。快吃完飯了,王揚這才說道:“鐵哥,跟你商量一個事唄。”
“說吧,什麼事?”鐵幕大大方方的揮手,借以掩飾自己的不安,說道:“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王揚看了看他,又把眼睛轉到一邊說道:“是這樣的,過幾天,我弟弟和媽媽要來看我,他們,他們想在你這裏住幾天,嗯,我和媽媽住一個房間,我弟弟自己住一個房間。不會給你增添很多麻煩的。”
鐵幕聽了,有點奇怪,怎麼她的弟弟和媽媽要來住?王揚的家遠在成都,萬裏迢迢的,一來一去路費就不是一個小的數目,看了看王揚,說道:“當真要來?”
“當真要來。”
“那就來吧,還有一間客房,給你媽媽和你弟弟住,咱們倆一個房間。”
王揚驚呆了,猛地站起來,差一點把飯桌帶倒了,碰得桌子上的碗盤一陣亂響。鐵幕馬上笑道:“開玩笑的,難道你還能當真啊?讓你弟弟住另外一間客房吧,住在客廳裏顯得我沒有待客之道。”
王揚從慌亂中冷靜下來,心髒還在呯呯亂跳,聽到鐵幕調笑的解釋,心裏一陣氣惱,心說,搬在一起住就一起住,難道我還能怕你吃了我不成。
鐵幕已經做出開玩笑的解釋,王揚也不好意思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半晌,才想自己應該表示一個態度出來,說道:“好啊,謝謝你鐵哥,我這就給家裏打電話。”
鐵幕看王揚沒追究他說搬在一起住的話,心裏鬆了一口氣,他不是那種經常跟人開玩笑的人,剛才那句話裏有鼓起的勇氣,還有王揚小心翼翼求他說事的可愛,再有,就是昨晚浴池裏旋旎的臆想帶來的延續。
種種複雜的情緒讓他脫口說出搬在一起睡的話,他的心裏嚇得要命,有一種等待王揚發落的不安,看到王揚反應那麼大,心裏一陣失望,急忙說了開玩笑的話。總算化去眼前尷尬的氣氛。
兩個人的心裏都是失落,都忙著掩飾自己的失態,過後,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鐵幕狠狠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暗暗責怪自己臨時打的退堂鼓。
王揚也偷偷責備自己,怎麼會那麼沉不住氣呢?假如順著鐵幕的話說自己很高興跟他一個房間住,他是不是還會說出開玩笑的話?難道,假戲真做,不可以嗎?
兩個人懊惱了一陣,都把此事放開,王揚需要為弟弟和媽媽到來準備一些生活用品,鐵幕再次投入到酒鬼的案子當中,沒心思在這些小事情上花費時間。
第一天做小販子就刮起了大風,鐵幕蹲在獵槍家住的吉安小區裏麵,水果攤就擺在他家的樓下,從這裏抬頭就能看見獵槍的家,雖然有玻璃的反光,看不清屋子裏的人,隻要盯緊了進入單元門的每一個人,就能發現獵槍回來了沒有。
鐵幕暗暗罵著鬼天氣,早知道這樣,就不來遭罪了,為了早日抓獲獵槍,這些辛苦隻能默默承受著。
車上是太歲給搞來的蘋果、橘子、香蕉,大棗等物,還有一個寫著進價和賣價的單子,鐵幕記熟了這些,蹲在三輪車上看著過往的行人。
他心裏有點緊張,眼睛裏露出凶光,一個從旁邊路過的孩子,眼睛看著水果,可能渴望吃到水果,孩子的眼睛瞟向鐵幕,被他的凶狠模樣嚇壞了,轉身找媽媽,不敢再看鐵幕,孩子的母親覺察到孩子的異狀,順著孩子恐懼的眼光看到了鐵幕,狠狠啐了一口罵道:“哪裏來的路倒屍,嚇著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