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柳把身體從車窗探進車裏,撒嬌說道:“我知道了,警察同誌,謝謝你的提醒,以後,我們警民合作,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那裏還有小偷啊。”
鐵幕看著她散發出淡淡體香的身體,燈光搖曳下,她的皮膚彈指可破,曾經在賓館偷看她洗澡時候的情景浮上眼前,小腹一陣發熱,古柳沒說過自己在賓館洗澡那件事,好像,兩個人不約而同避開了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
鐵幕正想輕輕吻一吻她黑得發亮的發絲。
冷不防古柳抬頭看見了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看到壓抑的欲望,嘴裏驚叫一聲:“哎呀。”鐵幕吃了一驚,全身嚇得一激靈,所有的血液從新湧回心房,人從迷茫裏清醒過來,急忙問道:“怎麼啦?”
古柳的臉微微有些發紅,身體從車裏收回,羞澀地說道:“沒啥,我忽然想到應該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鐵幕看她的表情,是想挽留自己,她的教養和矜持卻阻止這麼表白,他也不想讓自己跟古柳之間的關係發展太快,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可敬多過了可愛,值不值得自己付出一生的愛戀,還真不好說。兩個人總要相互了解一段時間才能向更深一步發展,那種一見鍾情式的愛情,來得快,死亡更快,愛情死亡了,留下的是牽扯不斷的感情之水,揮劍斬不斷,想起來讓人更加心煩。要忘記一個人並不痛苦,痛苦的是答應對方,即使以後看著對方痛苦,也要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試問一下:一個人的血可以流多久?
鐵幕慢慢把車倒出車庫,開到馬路上,這才下車,對古柳說道:“我會按照市場價格買下你的車的。”
古柳柳眉倒豎說道:“在你的心裏,車子比感情重,在我的心裏,十輛車也比不上你對我的付出,說出去的話,我不會收回的,你看著辦吧,總之,別讓我傷心就好。”
鐵幕見她這麼堅決,隻好揮揮手,把自行車放進古柳的車庫裏,看著她進屋,這才離開,心想,古柳算得上是女人中的男人,豪爽、大氣、勇敢、身手高明,做一個異性的朋友,真的很讓人開心。
鐵幕的家距離古柳家隻有十分鍾的車程,如果騎自行車,需要走二十分鍾,鐵幕感受到速度帶來的快感,這輛車比警隊的車馬力大,動力猛,幾乎是愛車族的最愛,鐵幕的心裏還是有些喜歡,把車開進車庫裏放好,這個車庫直到現在才發揮出功能來,前幾年,隻是閑置著。
鐵幕把車庫裏王揚的家具挪了挪位置,給車子騰出足夠大的空間,拿著手扣裏的車子材料,拔下車鑰匙回到家裏,王揚果然沒有睡著,打著壁燈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到鐵幕回來了,連忙走過來接過他手裏的東西,關心地說道:“鐵哥,你吃飯了嗎?”
鐵幕點點頭說道:“吃過了,你明天不上班嗎?怎麼還不休息?”
王揚有點不情願地說道:“這就要休息了,哦,你吃過了,我把廚房裏熱著的飯菜送到冰箱裏麵吧。”自從上一次鐵幕回家王揚沒帶他的飯菜之後,王揚天天做飯帶著他那一份兒,結果是,留十次飯菜,壞掉九次,王揚還是樂此不疲,仿佛隻要鐵幕回來一次能吃上自己做的飯菜,她就非常知足。
鐵幕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王揚,心想,將來誰娶了王揚,絕對是一種幸福,王揚是一個典型的賢良的家庭主婦,勤快、會伺候人,如果讓古柳留在家裏,她多半不會像王揚這樣,把飯菜放進廚房熱著,等著自己回來吃。
鐵幕不知不覺把兩個闖進自己生活裏的女人拿出來放在一起比較,思前想後,竟然覺得兩個人各有各的好處,各有各的短處,世間事真的難以兩全。古柳高貴美麗,家世好,王揚賢良、溫情。讓兩個人的長處係於一個人的身上就完美了。
王揚看著他坐在沙發裏發呆,推了推他的肩膀,說道:“鐵哥,你有心事啊?”
鐵幕這才從YY中清醒過來,心虛地看了看王揚,說道:“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吧,省得擠公交車,隻需要二十多分鍾就能到你單位了。”
“你有車?你開著警局的車回來的?”
鐵幕揚了揚手裏的材料,說道:“朋友借的車,跟自己的車差不多。”
王揚看著鐵幕臉上的喜色,憑著女人特有的細膩敏感,試探著問道:“是女人借給你的車子吧?”
鐵幕驚訝地噫了一聲,正要說,你怎麼知道的。臨時改口說道:“你別亂想啊,就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他說話有點含糊,沒明說這個朋友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