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天津之行
古柳把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雙手捧住臉,肩膀一抽一抽的,過了半天,鐵幕才發現,原來,她這是在哭泣,壓抑性地哭泣。鐵幕的心裏有點悸動,她這時候的樣子讓任何人見了,都忍不住會跳出來,安慰她,給她需要的勇氣,看來,一個殺手也不是在殺人之前完全能夠做到絕情絕義。她需要承受的壓力一定在鐵幕之上。
古柳打開床上的行李,關閉了室內燈光,脫了浴巾,躺在床上,鐵幕不敢動彈,這個時候屋子裏非常靜,稍有動靜,古柳會馬上發現他,如果不能在犯罪現場抓到古柳,她會承認自己的殺人罪行嗎?不知道歐陽家跟封家有多深的仇恨,竟然讓一個女人出來殺人,這個歐陽家的家長真夠狠毒的,一生一世為了仇恨活著,生命還有什麼意義?他們,不累嗎?
換做是自己,不管有多麼深的冤仇,不能推出古柳這樣的女人出來做出殺人的行為,鐵幕的心裏登時對古柳生出許許多多同情,剛才急於把古柳繩之於法的念頭被憐憫之心取代了。
古柳一直睡到晚上十點,醒了過來,打開燈光,鐵幕聽到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心裏又是興奮又是羞愧,他不是有偷窺欲望的人,看到古柳全裸穿衣服也是迫不得已,她準備行動了,從現在開始,每一秒鍾,每一個動作都非常關鍵,透過狹小的空間,好像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剛才,古柳睡著的時候,他放開手腳,橫躺在木楞上迷糊了一會兒,身體總是卷縮著,容易造成血液不流通使身體麻痹,放鬆身體,才能盡快形成戰鬥力。
古柳穿好衣服,鐵幕看到,她穿的正是那件早已預備好的男裝,頭發用絲網狀的裝飾物紮起來,不至於讓人認出她是一個女人。戴上膠皮手套,拿起手術刀,放在袖口位置,古柳像鐵幕一樣,卸下換氣孔的罩子,把換氣扇推在一邊,用凳子攀上換氣孔,看來,她對賓館的一切很熟悉,很有經驗的樣子,的確讓人驚歎,簡直就是一個最優秀的殺手,她的動作比鐵幕麻利很多,不需要助手協助,一聳身就上來了。
隻要古柳打開手電,四下看一看,就能發現近在咫尺的鐵幕,可是,她顯然忽略了這一點,忘記了帶上手電,古柳在黑暗中摸索著,方向正是封存熙的房間,鐵幕深深吸一口氣,他等不到古柳在殺人現場再實施抓捕,凡是懂得法製常識的人都知道,在犯罪現場和犯罪沒有實施被抓獲,後果一定不一樣,鐵幕大喝一聲:“舉起手來,我是警察。”
古柳大吃一驚,想不到身邊竟然潛藏著一個人,還是警察,她顧不得搶先製服鐵幕,棚頂的空間隻有先來到這裏的鐵幕熟悉四周的環境,古柳摸黑上來,不曉得上麵的布置是什麼樣的,更擔心鐵幕還有兩個以上的人埋伏在這裏,她輕巧地一個180度轉身,從換氣孔飄然而下。
鐵幕緊跟在後麵跳下來,他的動作太猛,帶下來一大塊天花板,跌碎在身旁,被天花板磕碰了一下,鐵幕的身體失去平衡,幾乎是橫著摔下來的。
古柳看樣子練過武術,動作非常麻利,就在鐵幕身體處在半空中的時候,古柳一個手刀切下來,另一隻手迅速扯著他的腰帶拽了一下,消除掉鐵幕身體跌落的重力,讓他不至於摔傷,鐵幕身體無借力處,不能還擊,隻得抱住自己的脖子不受襲擊,古柳的手刀切在他的手背上,手背隱隱作痛。這是第一回合的交手,古柳救了鐵幕一次,從兩米多高的天花板摔下來,鐵幕的身體因此被古柳橫拽一下,才沒有受傷。
古柳的手一晃,一個黑虎掏心,拳頭再次打在鐵幕的心口位置,鐵幕登時覺得自己的心口發麻,半個身體失去了力量,他不急於救自己,一個雙炮拳擊向古柳的兩個太陽穴,相信這一招圍魏救趙可以讓古柳這個嬌嫩的女人收回攻擊的強度,在力量上,男人的爆發力始終比女人好。鐵幕爭取奪回失去的先機。就在他招架古柳的雙手的時候,古柳雙手閃電一般抽回,一個手刀切在他的頸動脈上麵,鐵幕覺得眼前一黑,翻身跌倒。
鐵幕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李暢正在身邊做著凳子熟睡,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想到自己被古柳打暈了,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把這個案子告一段落了,以後,凶手明確了,進入抓捕的階段。
推了推李暢,說道:“李暢,你醒醒,現在是什麼時候?”
李暢迷迷糊糊醒了過來,驚喜地說道:“鐵哥,你醒了?太好了,頭兒都在等著你醒過來的消息,我這就告訴他們去,這下好了,我終於可以放心睡覺了,以後,你死了,可跟我沒有關係了啊。”
“臭小子,你說什麼?”鐵幕看了看一邊的桌子,順手拿起一個香蕉來,李暢急忙抱頭鼠竄,鐵幕卻剝開香蕉皮,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他的肚子真的很餓,不由得懷疑自己在醫院裏是不是躺了好幾天。
王布野帶著周鷗和酒鬼走進病房的時候鐵幕正在剝第五個香蕉,看到他們進來,急忙吞下水果肉,口齒不清地說道:“頭兒。”
周鷗從王布野的身後衝過來,抓住鐵幕的手,說道:“鐵哥,你可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