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們要攻個魚死網破才正常?”靳晟皺了皺眉,看向一邊的子焱。
莊清不點頭也不要搖頭,靳焱這時緩緩說道,“莊姑娘的意思是,向來敢主動開戰必有七分的把握能打贏,若是西魏有這七分,無論如何都不至於這麼快就落敗。”
莊清聽靳焱說完頭也不抬,隻是點了點頭,靳晟垂眸深思,莊清搖了搖頭往床榻上倒去,說道,“或許是我多心也不一定,殿下無需這麼憂心。”
靳晟沒有說話,起初他便覺得這次的戰勝得太過順利,莊清的話更是讓他無法放心。
“你說西魏故意輸給我們能有什麼好處?”
靳晟將這個問題反複思索也沒個答案,莊清已經睡熟,他隻能問向一旁的謝子焱。
“殿下覺得西魏君主是意氣用事之人嗎?”
這個問題問的牛頭不對馬嘴,但靳晟還是認真答道,“西魏君主的作風確實雷厲風行,但卻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反之,是個城府深沉之人,絕不會是衝動之人。”
靳焱點了點頭,“那便是了,所以他絕不會在明知必敗的情況下,為了一個生死未卜的使臣向玄晉發難。”
一個使臣死了,其實就是西魏的麵子上有損,玄晉隻需好好解釋一番,若西魏真心議和,是不會抓著不放的。
除非……他們有其他的目的。
“那他們此行是為何?”靳晟煩躁的將手的奏章一扔,臉上隱著怒氣。
靳焱搖了搖頭,說道,“目的無從得知,但是西魏此次在示弱無疑。”
可這示弱究竟是給玄晉看得還是給其他人看得,還不能下定論,靳焱凝著眸,他唯一明確的是,西魏並非真心想議和。
“殿下!曲江求見!”
帳外曲江略帶疲憊的聲音傳至賬內,靳晟麵色一怔,連忙讓他入內。
曲江聽到靳晟的聲音之後迅速入帳,布衣上的衣物煤每走一步都仿佛帶起了一捧塵土,整個人都淹在了土色裏。
曲江一入帳便跪下行禮,後將一封信雙手遞上,靳晟將他扶起,接過他手中的信,一目十行掃過去。
靳晟看信時並沒有避開靳焱,所以縱使靳焱無心看他手中的信,那龍飛鳳舞似的飄逸字體還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他眼中。
靳焱別開臉,麵上落了一層冷意,靳晟仔細的看完書信,沉默許久,最後將信紙丟進火堆燒盡。
曲江看著那張紙在麵前燃盡,欲言又止的看著靳晟,靳晟搖了搖頭,“無妨,燒掉這信是陛下叮囑的。”
曲江這才放下心來,眉宇間掩不住的疲態。
“你這路上可還好?”靳晟看著信紙燃盡才轉身看著他問道。
曲江搖了搖頭,後又點頭,一臉疑惑的說道,“路上並未遇上任何麻煩,但屬下的東西曾被人動過。”
“給你的那封掩人耳目的信呢?”
靳晟凝眸看著曲江將他懷裏的信拿出來,他並未將信拆開,隻是盯著那信看了半瞬,隨後說道,“這信被人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