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端著燭燈,一麵要找藥材,一麵要擔心燭火會被風吹滅,小心翼翼的護著,手在燭火與藥材之間來來****。
沒走多遠就已經氣喘籲籲,來不及一味藥材一味藥材的找,莊清找了幾樣急需的就連忙趕了回去。
靳晟靠在草屋的牆上,頭開始有些昏沉,莊清一直沒回來,他心裏懊惱,那麼多陰謀詭計他都看過,竟然還會信了這女人的鬼話!
他正想著怎麼將莊清挫骨揚灰,就看到她推開屋門走了進來,屋內瞬間明亮了不少。
莊清將藥材放在桌上,看他臉色不對勁連忙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靳晟皺了皺眉,卻渾身沒勁,沒有躲開。
“傷口感染,已經發熱了。”莊清歎了一口氣,原本想著隻給他先處理傷口,如今傷口感染,她更是頭疼。
這裏沒有任何熬藥的器材,她想了想,最近最安全的,隻能往謝襄之前那個小廟去拿了。
莊清看著那張跟謝襄極其相似的臉痛苦的扭曲了,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靳晟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原本就薄涼的眸子裏更為冷漠。
如果莊清不走,可能才真有問題,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威脅不了她,自私自利,才是存世的道理。
莊清接著月色沿著小路一路狂奔至小廟,幸而這月光明亮,隻用來看路綽綽有餘了。
她走到後院,將堆放在土堆旁熬藥的砂鍋跟碗抱在懷裏,不敢做任何停留的快速離開,沿著剛才的路跑了回去。
靳晟迷迷糊糊看到桌上莊清放著的草藥,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一點一點的挪動著自己往桌子的方向去。
可他腿上有傷又發著高燒,沒力氣支撐,剛碰到草藥,就一個不穩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莊清剛到草屋前就聽到屋裏一聲巨響,一進去就看到靳晟摔倒在桌旁,手裏還攥著草藥。
“你如此心急幹什麼,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莊清一股腦將砂鍋個碗放在桌上,連忙將地上的靳晟扶起,使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他拽回床上。
“真是要了半條命。”莊清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裏已經在盤算著給靳晟如何用藥。
靳晟見她去而複返已是驚訝,又見她完全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一看桌上的砂鍋,便知她剛才是幹什麼去了。
“你是去拿這些東西?”靳晟將她滿頭大汗的樣子看進眼裏,卻覺得越看越看不透。
無論這個女人是幹什麼的,等他傷好之後一定要查個清楚。
莊清喘了兩口氣說道,“偷的。”說完她便抱著藥材跟砂鍋走出了屋子。
一副藥材熬了整整一個半小時,莊清熬了兩劑,一劑是內服,一劑是放涼衝洗傷口的,兩副藥熬出來,已經是大半夜了。
先熬的那劑藥已經放涼了,莊清往靳晟臉上招呼了兩下把他叫醒,然後把剛熬出來的藥遞給他說,“這個你先喝了,不能再燒下去了。”
靳晟吐著熱氣遲疑了片刻,一邊吹涼一邊將藥喝下去。
莊清端著那碗放涼的藥,將靳晟傷口外的衣物撩開,低著頭說了句,“可能會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