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護士全部鬆了一口氣,最誇張的要數白少州,差點抱著晏霆淵哭起來。
“他,沒有說其他的嗎?”喬知安試探的問了一句,她的腦子現在很懵,本打算和晏霆淵坦白葉蘇落的身份,但現在看來她的處境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林秘書輕輕搖了搖頭。
喬知安一路恍惚,魂不守舍的跟著林秘書進了醫院。走到晏霆淵的病房門口的時候,喬知安突然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林秘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喬知安始終垂著腦袋,心髒跳的飛快。
“沒事。進去吧。”喬知安低聲說道,動作輕柔的推開了房門。
晏霆淵正坐在病床上用餐,醫院根據他的恢複情況製定了嚴格的食譜,不管他是否挑食都得按時吃完。
喬知安呆呆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望著晏霆淵的側臉,盡管看上他依舊十分虛弱,遠遠的還是可以感受到他的氣場。她很想衝上去鑽進晏霆淵的懷抱,可理智在不停的提醒她,她沒有資格。
晏霆淵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正專心的吃著麵前的飯菜。看樣子他並不開心,喬知安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心疼的上前按住了他的手。
“不喜歡就別吃了。”
晏霆淵愣了一下,抬頭對上喬知安靈動的雙眸,透過她的眼睛,他看到了太多的情緒,微微揚了揚嘴角,晏霆淵釋然的歎了口氣。
“都一樣的。”
晏霆淵木然的往嘴裏塞著飯菜,聽白少州說,他昏迷的這段日子裏。葉蘇落始終沒有一絲下落。說不失望是假的。他醒來以後第一個想見到的人,其實是葉蘇落。
喬知安的心猛的揪了一下,險些脫口而出,“其實我……”
晏霆淵指了指床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來,看樣子他不僅僅是單純的想要見她一麵而已。
“我記得,我們並沒有談完。”晏霆淵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巴,動作一如既往地優雅,喬知安乖巧的點了點頭,仿佛有話想說。晏霆淵垂眸思慮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將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他實在等不了了。
“我很抱歉,對你造成這樣的傷害。這五年以來,每一天我都在檢討自己,我無法原諒這個錯誤,除了彌補你,我什麼也改變不了。”
喬知安垂著腦袋,雙拳緊握,似乎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了。”
晏霆淵的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假如沒有碰到葉蘇落,或許他會實現過去的承諾娶了喬知安,但他已經愛上了葉蘇落,便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內心。
“我說過,會負責,娶你為妻。”
聽到這裏,喬知安的大腦一片空白,沒等她反應過來,晏霆淵又補上了最後一句。
“對不起,我可能要違約了。”
晏霆淵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嘲的揚了揚嘴角,“即便她已經離開了我的生活,我還是沒有辦法忘掉她。我答應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有娶你,我不能答應。”
喬知安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
“你才剛醒,這麼急著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喬知安仰起臉,眼中不斷閃著淚光。晏霆淵愧疚的垂了垂眸,“希望你理解。”
“哈哈,想什麼呢?我可沒說要你娶我,就算你想跟我結婚,我還不嫁呢!”
喬知安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語氣輕鬆的解釋道,“理解理解,我呢也不需要你彌補我什麼,再說了我還得感謝你救了我一命。”
晏霆淵麵容沉靜,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喬知安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繼續解釋道,“你不用愧疚,我們都是受害者。真正應該向我道歉的,是當年給我下藥的人,我也從未怪罪過你。”
晏霆淵猛然抬頭,沙啞著嗓音問了一句,“真的嗎?”
喬知安閉上眼睛,重重點了點頭。之前她的確是一直記恨著那個毀掉自己清白的人,可現在她想通了,真正想毀掉她的另有他人。她真正應該做的,是去討伐那些幕後黑手,而不是在這件事情上計較太多。
晏霆淵歎了口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以後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晏式找我,我一定護你周全。”
喬知安眯著眼睛,麵帶笑容的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不露破綻。
“謝謝,不過我想不用了,我們都需要有新的生活,不是嗎?”
晏霆淵的腦海中浮現出葉蘇落的音容,新的生活,這的確是他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