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沒有反應，十幾秒後，她才後知後覺的半睜著眼，嗓音尖尖的，帶著些許鼻音。
“你說什麼？”
席慕喬刮刮她的小鼻頭，再次說道，“下雪了。”
喬沐一骨碌從chuang上爬起來，蹦下chuang就往落地窗邊衝。
她一隻小手扶在玻璃上，另一隻手擦去玻璃上麵的水霧，當她看到外麵一片銀裝素裹時，竟然驚叫出聲，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的直蹦噠。
“好漂亮啊，大叔，真的下雪了！”
席慕喬把她抱回來，“快點穿衣服，你不是要堆雪人麼？”
顧不上這男人還在這裏，也不扭捏，直接把睡衣脫了下來，飛快的穿衣服，精致的小臉上竟然掛著憨笑，還時不時的笑出聲來。
在席慕喬的強製下，喬沐喝完熱牛奶才被允許出去，玄關處，席慕喬像是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雙羊毛手套和一頂紅色的小帽子。
“帶上，別凍壞了。”
平日裏會有人打掃院子，但是今天沒有，視線所到之處，一片白茫茫，雪地光華平整，竟然沒有一個腳印。
喬沐邁開腳，在院子裏留下了第一個腳印，她掀開微笑，笑咯咯的跑了出去。
雪花還在窸窸窣窣的飄著，很綿密，席慕喬笑著拎著小桶和小鐵掀跟在後麵。
在得知近幾天有大雪時，他早早的準備好了所有堆雪人的東西，隻為博太太一場舒心而笑。
喬沐像是上了發條的小馬達一樣，不知疲憊的從這邊跑到那邊，再轉著圈圈跑回來。
席慕喬把東西放在腳邊，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單反，開鏡頭，聚焦，記錄下此刻的一點一滴。
踩在雪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喬沐停下來喘氣，然後微笑著躺在雪地裏，不消片刻，她就被一直大手拉了起來。
席慕喬拍打著她身上的雪，嗬斥道，“瘋什麼，地下這麼涼，給我老老實實的堆雪人，要不就回屋！”
喬沐衝著他吐了吐舌，一臉頑皮，“大叔，我太激動了，你知道麼，我最喜歡冬天和春天，冬天裏有雪，春天裏有櫻花。”
席慕喬牽著她的手，把工具塞給她，讓她在這裏等著，而他俯下身體，開始滾雪球。
印象裏，上次堆雪人，還是小言和容顏五歲的時候，她們人小，怎麼堆都堆不起來，於是兩個人站在院子裏嚎啕大哭。
那時候他十一歲，家庭還很美滿，在席路程的帶領下，他和八歲的慕徹在席家老宅的院子裏堆了一上午雪人，大大小小堆了的幾十個。
等席慕喬滾著大雪球回來，喬沐也滾好了一個小的，衝著他樂的不行。
知道她肯定耐不住性子，席慕喬微笑著從她手裏接過雪球，安在了大雪球上麵，然後從小桶裏找出美工刀，開始一點點修整起來。
風雪打在喬沐的臉上，可她一點都不感覺冷，反而身體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溫暖。
她看向蹲在地上的席慕喬，他的肩頭和黑發上已經落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有雪花落在他眼睫毛上，沒一會化成了一滴水，掛在他濃密的眼睫上，隨著他眨眼的動作顫顫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