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海徒然站起,大怒道:“我們沒招惹你,你為何對我二人下此狠手!”說罷,便要衝過去。
縛龍一看,急忙拉住縛海,並道:“汪前輩不愧是東大陸成名已久的高手,居然能夠使用內力直接穿透鬥氣護甲,擊傷我們,佩服佩服,多謝前輩剛才手下留情,縛海,我們出去。”
縛海怒道:“難道怕了他不成,你我聯手對付他,難道還贏不了!”
縛龍頓時大怒:“你走還是不走,要是你還想要這條老命,就立刻和我出去!”
汪遂掃視了一下二人,說道:“這個使用拳套的戰帝太過魯莽,還是這名使用劍的戰帝較為沉穩,還明白什麼叫知難而退,不錯,你們回來坐下吧,你二人的師傅與我有些交情,而且你們的目的我也已經知曉,既然都是同路人,就不必見外了。”
縛龍和縛海同時大驚,縛龍道:“前輩,您是怎麼知道我二人所使用的兵器的?還有,您又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師傅和此行目的的?
汪遂一笑,道:“我剛才在擊傷你們的內力上多加了一門功夫,這也是我和你們師傅之間的一個秘密,嗬嗬。”
縛龍和縛海同時失聲道:“難道是!!”
汪遂道:“正是此法,不過暫且不要明言了。”
縛龍和縛海忙會意點頭,但卻讓一旁的風暮淩一頭的霧水。
縛龍又道:“前輩,您剛才說自己是地仙巔峰,可我明明看到您精氣化刃,人刀合一了啊,還有,剛才前輩對我兄弟二人施展完內功後,卻神色黯然,不會是?。”
汪遂點頭道:“是啊,我已經時日不多了,除非我能夠在十日內突破天仙之境的門檻,否則,十日後,便是我的忌辰!”說罷,汪遂將自己的胸口處的衣襟撩開,隻間一把小型的長刀印記正可在其胸口處,並且散發著燦爛的紅芒。
汪遂接著道:“這要從當日那場激戰說起了,那場戰鬥真可謂昏天暗地,那巫赫國有一名國師,名叫沙飛文,他本身實力並不高深,但他的手中卻有一把極其邪惡的紅色旗幟,我們十位守護者中修為最低的,也有地仙初級的實力,竟然依然無法撼動那杆旗幟,最後,你的師傅出麵,才將他的那陣法毀去,可哪想到,沙飛文竟然在最後時刻使用了傳說中的血祭之法,使得我們的攻擊頃刻間崩潰,直到最後,你師父動用玄天神劍,再加上我所使用的狂血刀也是極為煞氣之物,與那旗幟的性質有些近似,這才從陣中逃逸了出來,而我那九位老朋友卻,哎!”
汪遂強忍悲痛繼續道:“我當時悲痛萬分,集起全身所有功力,步殺萬計蠻兵,才將這些我龍騰的精兵良將救了出來,以免白白成為旗下亡魂啊,我們一路向西逃亡,這才來到了此地,殲滅了一夥強盜後,占據了這個洞穴,每每想到我那些死去的夥伴,我就寢食難安,就在數日前,我決定尋求捷徑,想強行突破地仙之境,邁入天仙境界,到時候,我與你師父聯手,破其血陣,又有何難,可惜我現在已經無望突破了。”
汪遂頓了頓道:“我胸前這塊發著光芒的刀形印記,是失敗的表現,真正邁入天仙境界的人,胸前都會有一個毫無光澤的兵器,而我為了尋求捷徑,將全身修為凝聚成刀,強行衝入了自己的氣穴,可惜失敗了,現在的我,功力十不存一。沒有了內功的支撐,我也變成了如此摸樣。”
縛海急問道:“前輩,前輩,我聽到您說是我師父幫您逃逸出來的,可是他老人家人那!”
縛龍一聽,眼睛也是一亮。
汪遂笑道:“嗬嗬,你們不必心急,你們師傅深不可測,又有神劍護體,不會有事的,而且他交給你們那件物品的時候,已經是大戰之後了,這足以說明,你們的師傅是沒事的。”
縛龍和縛海一聽這話,心才算放了下來。
風暮淩這時走了過來,道:“汪前輩,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龍騰帝國會永遠記得您和那九位前輩的,還有,您所說的那名巫赫國國師也來找過我,您看。”
風暮淩手中紫光一閃,那杆血旗便從空間戒指中取了出來。
汪遂驚道:“這,這是!!”
汪遂一見血旗,本來已經有些渾濁的雙眼立刻精光爆現,一股龐大的力量瞬間傾瀉而出,風暮淩隻覺手心一涼,血旗已經被汪遂拿在了手裏。
汪遂怒道:“世子殿下,您怎可如此不小心!這杆血旗之中煞氣十足,而且早已通靈,如果長期帶在身邊,它會奪走你心智的!”
風暮淩忙道:“汪前輩,這杆血旗我一直佩戴在身邊啊,並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不適之處,是不是您多慮了。”
“你一直帶在身邊,沒有任何不適?”汪遂疑惑道。
“是啊,汪前輩,而且我每次握著它,總感覺很親切似的。”風暮淩說道。
汪遂突然麵露苦色,眼中紅光不斷閃爍,握住血旗的手微微顫抖著,突然長嘯一聲,狠狠地將血旗正直拋了出去,斜插在了牆壁之上,同時,整個山洞都為之顫抖了一番。
汪遂一抹額頭的汗珠,道:“哎,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想我苦修煞刀百年,也難以操縱這杆奇邪無比的血旗,你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卻能不被其排斥,造化,造化,你今後要好好利用這杆血旗,將來必然會有大用場。”
風暮淩微笑道:“我會謹記前輩所言的。”
汪遂笑道:“世子殿下,先委屈您在我們這個山洞裏修養些日子,我會派小辰秘密潛入瞻龍城探查情報,既然那沙飛文沒有了這件邪器,定然激不起什麼風浪了,我這條殘命對付那些蠻族的高手還是戳戳有餘的,到時候你們帶著這些精兵和我裏應外合,一舉將蠻兵趕出國都,隻要國都收回,我們便可以慢慢擴張,直到將這些蠻夷全部趕出我龍騰帝國!”
風暮淩急道:“汪前輩,我此次趕往龍騰,就是為了想早日見到陛下和家父家母,以確定他們是否安康,所以探測情報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汪遂尷尬地說道:“咳咳,其實我叫你留下,是有一點私心的,你的這杆血旗雖然我操控不了,但他所產生的那股煞氣確是我的修煉之本,說不定能夠讓我起死回生,就算不能保住這條老命,也至少能夠讓我多活幾天,為我龍騰帝國多殺幾名蠻兵啊。”
風暮淩聽後,笑道:“汪前輩,你早說嘛,您需要這杆血旗,我把它留下便是,其實我對這杆奇怪的旗幟一無所知,更不知道怎麼用,戴在身上也隻會占地方而已。”
“啊,世子殿下果然深明大義,若老朽能夠保此殘命,將來必將全力輔佐殿下上位!”汪遂鞠躬道。
“什麼上位?我等都是龍騰帝國的忠貞之士,萬萬不可有過界的想法,汪前輩您可不要多想啊。”風暮淩自然知道汪遂的意思,但風暮淩明白,自己隻是世子,並非王子,皇帝陛下一向把自己當親子一樣看待,趁現在局勢大亂,謀朝篡位,那豈不是和那些蠻兵同出一流了嗎?
“亂世之秋,能打下天下的,自然能夠得到萬民敬仰,更何況是複國英雄!…,啊,嗬嗬,這些都是後話。”汪遂急忙改口,眼中露出一絲驚色,但隻是一閃而過,隨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鐵筒和一張空間卷軸交給了風暮淩,並道:“世子殿下,等到眾將士的傷勢好些了,我們就會不斷向瞻龍城靠近,埋伏在四周,如果你覺得時機成熟了,就就將這個鐵筒上方的鐵環拉下,朝天空放信號,我們就會火速去支援,不過這件事很危險,殿下如果不敵,就快速使用空間卷軸離開,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便是了。”
風暮淩點頭道:“好的,汪前輩,我明白了,您也要好好注意身體,如果事不可為,寧可放棄,也不能做困獸之鬥啊。”
“哈哈,世子殿下,您可不要小看我這把老骨頭,那些蠻兵我還不放在眼中,對了,你在前往東大路的途中,肯定會在東西交界之處看到一處茂密的古林,記住,千萬不要踏入其中,不要怕路遠,繞道而行,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汪遂說道最後的時候,分外嚴肅。
“我知道了,汪前輩保重,我們龍騰再見。”
待到風暮淩三人走後,汪遂猛地搖了搖頭,一條冷汗從臉額流了下來,暗道:“我剛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難道是那杆血旗!”汪遂看了看還插在牆中的血旗,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風暮淩和傅龍傅海二人向辰崔告別後,便繼續進發東大陸了,離開山洞許久,傅龍有些歎息地說道:“暮淩,我覺得你把那杆血旗留下是錯誤的。”
風暮淩疑惑道:“那杆血旗能夠幫到汪前輩,人家這種高手在亡國之際還不忘複國,我身為世子難道不該幫他嗎,再說那杆血旗我留著也沒用。”
傅龍道:“你未必真的幫了他,很可能還害了他。”
“這…這從何說起啊。”風暮淩越來越迷惑。
傅龍搖頭道:“我剛見到汪前輩的時候,感覺得到,雖然他修煉的煞氣十足的刀法,但他骨子裏確充滿了浩然正氣,但當他握著那把血旗的時候,那強烈的煞氣似乎要將那股正氣吞噬掉一般,即使到他最後拋下血旗,也沒有太大變化,我怕剛剛進階失敗的他,會被那血旗的煞氣所反噬。”
風暮淩一驚道:“這可如何是好,那我豈不是害了汪前輩。”說著,風暮淩便要往回走。
傅龍一把抓住風暮淩,道:“隨緣吧,如果不留下那杆旗幟,恐怕汪前輩甚至堅持不到我們到達龍騰帝國的那一天,這都是天意,而且汪前輩既然要留下血旗,自然有他的用意,在煞氣的研究上,汪前輩比誰都有經驗。”
傅海突然在一旁開口道:“師父說過,正氣長存,邪魔退避,隻要汪前輩本身正氣浩然,即使是煞氣也難以改變他的心智,除非他心中尚有心魔,那可就要祈求上蒼保佑了。”
一路之上,三人都有些失落,被煞氣反噬的後果隻有兩個,一個是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另一個就是被心魔所控,變成行屍走肉,這都不是大家所想看到的,但誰都無法去改變,隻能期望汪遂能夠戰勝心魔,不要被其所製。
“兩位前輩,你們快看,前麵好像有兩隻野獸在打鬥,那隻猿猴,怎麼眼睛和爪子都在冒火啊,咦,旁邊那個我認識,是白斑虎,我以前在皇宮的觀獸台見過,它好厲害的,能獨自撕碎六匹黑狼那,號稱百獸之王!”
傅龍笑道:“嗬嗬,那隻猿猴是西大陸的狂暴魔猿,旁邊的是東大陸的白斑虎,這兩種猛獸能在一起,看來我們已經到了東西方的交界處了。”
傅海笑吟吟的走到風暮淩旁邊,道:“小暮淩,咱倆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賭啊,你笑的好猥瑣…。”風暮淩看著傅海的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