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郡知府齊天鱗坐在那女子身旁,握著酒杯的手有些顫抖。自從這女子今日清晨說要借他府邸招待客人後,他便是感到有些恐懼。
那傳言中與魔教勾結,並與葉家結下死仇的李玄在濟南郡內。這件事在消息靈通的人眼中已經不是秘密,此時此刻,武朝唯一的一位公主殿下來到你濟南郡知府府邸裏,說要設宴招待客人,這招待的人除了那李玄還能有誰?
因而從見到了那穿著一身白衣的俊秀青年時起,他便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齊大人近來身體可好啊?”李玄端起酒杯,對著齊天鱗敬了一敬。
齊天鱗慌忙端起自己麵前酒杯,不慎灑出些許酒液,潑到了胸襟之上,對著李玄回敬一杯,抖著手把酒杯遞到嘴邊,一口飲盡杯中所剩無幾的酒液。
“表弟這敬酒敬的倒是有趣的緊,不先敬主座,倒是先敬客座。”女子出聲之後齊天鱗更是叫苦不迭。這武朝的安陽公主,性情乖戾,一個公主殿下,過了花信年華數年,仍舊是不曾婚配,據傳曾經將一位皇帝陛下青眼有加的年輕俊傑直接是用刀趕出了自己的宮殿。
如今自己麵前,一位是武功修為高深莫測且身為江南未來主人的江湖人,另一位則是當今皇帝最為寵愛的女兒。若是說江南姓李,那麼這武朝的天下除了東南邊那塊,則都是跟著這位女子姓。他一個知府,雖說是也算是個封疆大吏,但是同麵前這兩位比起來則是實在不夠看。
尤其是那位滿麵笑容,但是自始至終都是不曾將身後長劍卸下的青年,江湖上都說他與魔教勾結,那魔教中人可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同那些人為伍的人,一定是凶神惡煞般的人物。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這宅子是齊知府的,我來這宅子吃飯,第一杯酒不敬齊知府,敬誰?”李玄對著那身份尊貴的女子,言語中卻是不卑不亢。
“李玄,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道理?!”那女子一拍桌子,便是從榻上站起,對著李玄怒目而視,廳外的元三敗和那中年宦官也是馬上衝上殿廳。
“怎麼,剛剛沒打夠嗎?”李玄瞥了那兩人一眼。
“我下一次對你二人出劍之時便是你二人死期,本公子的落雁劍下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亡魂!”李玄提高了嗓音,那二人皆是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上一步。
再看那濟南郡知府,已然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今日若是李玄在他府上大開殺戒,隻怕就算他從李玄的劍下活了下來,也難逃京城那裏送來的鴆酒了。
“你二人先行退下。”安陽公主朱展詩淡淡說道,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令齊天鱗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不知表弟可願與本殿切磋一番?”安陽公主看著李玄,笑意玩味。
李玄一口飲盡杯中酒水,在葉江沅憤怒的眼神中撩了一下給自己斟酒的侍女的頭發,也是笑著對安陽公主說道:“公主殿下有命,在下不敢不從。”
言畢,一陣雁鳴聲便是在濟南郡知府府邸內響起,李玄已然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