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何昉當時好像是這麼罵來著。他和朱文當年卻隻是嘲笑何昉不知情趣。
自那日起,顧晚清足足半月未曾搭理自己。他本以為顧晚清隻是氣自己拿她辛苦做的東西去喂魚,現在想來或許顧晚清也是氣他糟踐別人的口糧吧。
運功一夜,經脈的傷勢還是很重,但傷口已然不在流血。、,內力也有了一定的回複。
太陽升起,街角一群氣勢洶洶的家丁便是拎著棍棒趕來。在茅屋前看見了那穿著黑衣的瞎子。
李太白抽劍而起,立於半空。
“禦劍而飛?天域境劍客?”帶頭來的男子心下大駭,帶著身後的家丁掉頭就跑。
李太白看了看不遠處的天邊,對屋內說:“姑娘對不住了,在下恐無法履行承諾,這些家丁應當不敢再來叨擾姑娘了。”
話音剛落,周圍便出現了許多人影。
“侯爺是自己跟奴婢走一趟,還是要奴婢抬著侯爺的屍體走一趟呢?”婢女看著眼前的黑衣蒙眼青年,淡淡說到。
李太白摘下蒙住眼睛的黑布,金色雙瞳裏光芒暗淡。
剛想出手,心脈卻是傳來一陣劇痛。李太白隻是覺得陽光不斷地變暗,兩眼一黑,從天上倒了下去。
“快死了嗎?”李太白心裏想道。
“也好,劍客死於江湖也是個好歸宿。”他不再多想,漸漸喪失了意識,隻是左手仍是緊緊地捏著一支簪子。
“那支簪子對他應該很重要吧。”躲在門後觀望的其木格在心裏想著。
身邊的黑袍人剛想出手,就被那婢女叫住,“封了穴道,切不可傷其性命。”
她明白,雖然主子當初說死活不論,但是這少年若是真的死在這玉迦城裏,這一城的人恐怕都是得給他陪葬。
李太白一夢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鋪著柔軟毛氈的床榻上。屋子裏的陳設極為奢華,屋頂上畫滿了彩色的飛天,牆壁上貼滿了大理石片。臥室中間有一張樟木桌子,桌子的四角皆是有著鎏金包邊。床邊的案台上擺滿了瓷罐,幾乎盡是汝窯出品。
他起身坐起,發現自己已然換上了絲質長衫。他運轉太白劍訣,發現自己體內傷勢竟已然好了大半,隻是有些竅穴被封住。
“吱呀”一聲,門被當日來抓他的那名女子打開,看見做起來的李太白,笑了一下。
“侯爺醒了?”那女子雖是一身婢女打扮,但麵龐倒是不俗。顴骨高聳卻不突兀,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笑起來臉龐上有著兩朵梨渦。
“敢問姑娘,在下身處何地?”
婢女卻仍舊隻是一笑,“過些時辰自會有人同小侯爺解釋,侯爺若有吩咐直接叫婢子就好了。”
“敢問姑娘作何稱呼?”
“婢子叫格桑,侯爺可喚婢子桑奴。”格桑眼波流轉,大膽地看著洗淨臉龐的李太白。
“侯爺這臉蛋生得真是好看。”格桑幫李太白用毛巾擦著臉,不禁讚歎。
草原女子比中原女子更為豪放些,行為言語也更為大膽。李太白不以為意,隻是繼續運功探查自己體內傷勢,愈發感到奇怪,自己昏迷應當不過兩日,怎麼竟能恢複至此?
他對自己體內的傷勢很清楚,便是醫聖秦祺親自治療也不見得好的如此之快。
晚間,臥室的門又是被推開。
被點住竅穴的李太白看見一名身披華服的美豔女子走了進來,他神色漠然地看著那名女子。不料那女子卻是徑直走到他的床邊,帶滿寶石戒指的玉手輕輕拂過李太白的臉頰,深情地看著李太白的金色雙眸,嘴裏念叨著:“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不,比阿玉生得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