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並不說話,朱文卻是捏緊了拳頭,“太白你若是要行此計策,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他站了起來,緊張的心情令他在帳內來回踱步。
“兵士皆是任由何帥調遣,你能如何?”李太白平淡道。
“侯爺若是求死,何必來這邊關?”顧迪沉聲喝道。
“我出金陵前跟婉兒說過,我要把何昉帶回金陵,如果我做不到,我也沒辦法麵對婉兒。”
顧迪卻是笑出聲來,“侯爺當年也曾與舍妹私定終生,可曾履約?”抬手示意李太白不要打斷,接著說道:“小生亦知此事非侯爺之過,隻是想告訴侯爺,世上不可為之事太多,強行為之便是逆了天意,侯爺修為高深,應當懂得此間道理。”
李太白隻是搖了搖頭,“這世上總有些明知不可為而必須為之事。”
“死生不論?”“死生不論!”朱文明白李太白的心情,也可以理解他的做法,所以並未出言製止,隻是錘了一下桌子,沉聲道:“我會盡力幫你。”
顧迪看著麵前兩個愣頭青,氣得摔下折扇,走出了營帳。
隻是出門沒幾步,又折了回來。沒好氣地說道:“罷了罷了,就當是為了顧家,幫你們倆一次。”
“你們修為尚淺,現在又無兵權,不必相助了。”李太白擺了擺手,從袖中拿出一封信,“若是明日。。。”朱文推開李太白的手,“別說喪氣話,我不會去幫你交遺書的。”
“若是我明日一去不回,把這個帶給晚清,和婉兒該說的話都說過了,對晚清我卻仍是覺得問心有愧。”李太白把書信強行塞到了顧迪的手裏。
“都出去吧,明日見機行事吧。”下了逐客令,也不褪甲,就躺上了床榻。
顧迪和朱文出了營帳,朱文剛想回去歇息,卻是被顧迪拉住。“你明日帶著騎兵。。。”顧迪在朱文耳邊說了些話,朱文心下大驚:“可我無法調軍啊。”顧迪卻是笑道:“你那玉佩,足夠你將顧家的私兵盡數調用了。帶來那兩萬騎兵中有一萬五千基本都是我顧家的私兵。”
“此計能行?”“總是把侯爺的必死之局盤活了些。”
朱文心中震撼,“那你剛才在營帳裏為何不說?”
“我說了殿下覺得太白能同意?我說完怕是殿下這玉佩現在已經碎了。”顧迪白了三皇子一眼。
朱文咋了咋舌,便是在夜色中悄悄進入了後方軍營中,和顧迪一同開始了布置。
第二天清早,何重煥,李太白顧迪等城內將領便是到了城牆之上。李太白和何重煥見不見了朱文,皆是眉頭微皺。
“昨夜京都來了使臣,三皇子被召回了京都。”
顧迪麵色如常說道,眾將皆是以為皇帝怕自己的兒子死在邊關,心下有些淒涼,但也並無退意。
李太白知道事情並沒這麼簡單,但此刻他已經無暇去思考,在他目力所及之處,黑壓壓的大軍如黑蟻般向虎跳關壓來。
完顏克來到了這座武朝與耶郎交界處的最後一道守城腳下,看著城樓上的銀甲青年,心下微微震撼。“果真是風流倜儻,若是他願投降獻城,倒是可以考慮留他一命給阿妹當個麵首。”他笑了笑,被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逗樂了。
運轉內力向著城門上高呼:“李太白!獻城投降吧,看看我身後的草原兒郎,你覺得你這破敗城池守得住嗎?你若現在投降,我完顏克保你榮華富貴!”
身後的耶郎士兵皆是唱起戰歌,晴空萬裏的天忽地有些暗了下來。
“完顏克,本侯帶了招降書,你耶郎若是馬上退出玉門關,然後簽了這招降書,承諾耶郎世代忠於武朝,本侯便饒你不死,否則,本侯不介意把你這四十萬大軍盡數殺光!”
李太白朗聲道,城牆上原本氣勢有些萎靡的軍士皆是精神一振,武朝出征的大風歌在烈烈風中衝上雲霄,遮日的雲層散開,城下的完顏克看著李太白的雙眼,仿佛看到了三輪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