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彤清冷的目光盯著她，語氣柔和卻嚴厲：“芷言，都成年了，說話不要再這麼不過大腦。下不為例。”
“知道了！”葉芷言氣哼哼地朝霍筱染的車上瞪了幾眼，眼睛裏的怒氣差點噴出火焰來，恨不得灼燒一片。
車內。
霍筱染把希澄輕輕放到座椅上，蹲著身子和他平視，輕言細語的：“希希，你怎麼啦？”
希澄水靈靈的大眼睛倏地就似浸了泉水般，眼淚汪汪地外流，“姐姐，我我我……想回家了。”
“為什麼呀？”霍筱染忙拿了紙巾，輕輕地幫他擦拭眼角的淚。
希澄吸了吸鼻子，眼珠子轉悠了一轉，奶聲奶氣地說：“我就是不想待在這裏，我不喜歡。”
霍筱染忽地想到了什麼，看著他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問：“希希，你是想起你家人了嗎？你家人和我同學認識？”
之前帶希澄去過學校，去過醫院，從沒看見他出現怕生的情況，剛才的舉動實在奇怪。
希澄小臉一僵，淚痕在那白嫩的肌膚上分外明顯，他張了張粉嫩嫩的唇，卻沒發聲，又自顧自地大哭了起來。
“希希，別哭。有什麼事可以和姐姐說。”霍筱染又耐心地幫他擦眼淚，溫柔地哄著。
希澄乖巧地止住了哭聲，臨時起意編了一個理由：“我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不想見人……”
說完，他又後悔了。
編什麼借口不好，偏偏選這個！
他即使在淚眼朦朧下，也清晰地看到眼前的少女一瞬間黯淡下去的神色。
霍筱染那雙漂亮的杏眼裏頃刻間布滿了失落和沮喪。
原來希希是不喜歡她幫他設計的這個裝扮啊……
霍筱染擠出一個笑容，拿出座椅上盒子裏的羽毛麵具，“那帶上這個麵具，他們就看不到你的樣子，就不用擔心啦。”
希澄抿了抿唇，立刻接過麵具，帶在臉上。
好在她給希希買衣服的時候看中了這個麵具，一並給買了。
不然這時候送希希回去，又得麻煩海叔多跑一趟。
默了幾秒，他蹬下座椅，哼哧地撲上前，湊近她的耳邊，軟綿綿的嗓音又甜又奶：“姐姐，我很喜歡這個裝扮，我隻是不想讓別人看見我的臉。”
小奶包幾句話就把霍筱染心頭的陰霾一掃二光。
她眉眼彎彎，揉了揉他的小耳朵，問：“為什麼不想別人看見你的臉呀？我們希希這麼好看。”
希澄眼珠子向上瞟了瞟，胡話信口拈來：“因為他們看我的眼神和狗狗盯骨頭差不多。我好怕他們把我抓走賣掉。”
“噗嗤。”霍筱染一個沒忍住，直接大笑出了聲。
“姐姐，我的名字以後不要再告訴別人了。”
霍筱染笑了笑，頗為好奇：“這又是為什麼呢？”
希澄肉乎乎的小手揪在一起，眼珠子又亂瞟，小嘴開開合合：“他們聲音不好聽，把我的名字也叫的不好聽了。”
霍筱染又捏了捏他的小耳朵，語氣輕柔：“你呀，小腦袋瓜子都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