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聖石傳說(1 / 3)

第11章:聖石傳說

他走出院子,來到江邊,隻見遠遠地一架輪椅立於江邊,輪椅旁邊是一副油畫架子和一副並未完成的油畫。

衍思恩和焦明俊忙奔跑過去。衍思恩拾起油畫,用手拭擦了一下,油墨尚未幹。可衍小鈞人呢?他已經殘廢,不可能離開輪椅,自由走動呀!

“小鈞!小鈞!”衍思恩沿著江邊,大聲叫喊,四處尋找著。焦明俊也跟在身後,不時地翻翻這片草叢,那簇竹林。但是,依然找不到衍小鈞的蹤影。

“會不會不小心掉到河裏去了?”焦明俊望著一臉焦急的衍思恩,小聲地問著。

“不可能,不可能的!輪椅好好地放著,如果是不小心滑下去了,輪椅肯定會滑動,即使不翻倒,也會有滑過的痕跡!”他嘴裏雖然這樣說著,人卻已經衝到了椅輪邊,又仔細察看了一遍。

但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輪椅既沒有翻倒,也沒有滑過的痕跡。但他還是脫下了衣服,縱身跳進了江中——這就是父親!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不會放棄!試想,倘若真的掉進江中了,湍急地河水豈會不卷走屍首?即使沉在了江底,僅憑一已之力,又怎麼可能打撈得到?

看見衍思恩跳入了江中,焦明俊焦急地跺了下腳,然後跑回莊子,說與衍思恩的老婆聽。

柳如煙聽了,當下大驚,忙請求大家的幫助。大家便先去通知了莊主,莊主忙調回了在外巡遊的汽艇以及附近的打沙船。

眾人到達江邊的時候,衍思恩已經爬上了岸,渾身濕漉漉地坐在輪椅邊,眼睛緊緊地盯著江心,半晌不語。

柳如煙並沒有跟著眾人前來,而是去見那位同門師妹宋月如了。她和宋月如師出同門,隻不過自己隻對機關學感興趣,喜歡研究那些零件的組配,五行之數的運用,而宋月如比較喜歡創新,對電子類的東西感興趣。

但是,宋月如有個特殊的習慣:不喜見人!她平日裏總是躲在地下室裏,鑽研電子,建造新式器械。她清楚地記得,宋月如曾經說過要造一個水下智能人體識別器。如果這個識別器真地研製成功的話,那麼,今天不就剛好可以用來尋找兒子?

她輕拍了一下院中的鏤空假山,那山便旋轉三圈,漸漸移開,出現一個洞門。她從洞口進去,然後沿著洞一直往裏走,直到走到一個三路分岔口才停了下來。在三路分岔口,鋪滿了方形的地板磚,黑白相間。其實,這裏是一個機關,當然,一般人會以為這是選路的機關,根據這個提示,選擇三條路中的某一條。其實不是這樣的,這個機關是用來開劈另一條道路的。

她左三右四的跳著格子,接著便如同電梯升降機一樣,從地麵朝下降落,接著便在眼前出現了另一個洞。當她從“電梯間”走出來的時候,電梯又自動回複,關閉洞門。

再沿著洞穴繞三道彎,便可看見一道緊閉的小門,門口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勿擾勿入!

柳如煙走到門口,輕敲了幾下石門,叫道:“月如師姐,我是如煙,有事請你幫忙!”

接著便從裏麵傳來了腳步聲,然後門便開了半道縫,透過縫隙,可以看見裏麵的電腦以及線圈、電阻元件等各種物品。

宋月如探出半個頭來,問道:“師妹,有什麼事嗎?”

“小鈞失蹤了,我懷疑他不小心掉入江中了!”

“小鈞失蹤了?”宋月如大駭,臉色舒地變了,“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才發現。師姐,你上次不是說研製什麼人體識別器嗎?不知道有沒有研製成功?”

宋月如看了柳如煙一眼,走進裏屋,接著便捧出一堆鈴鐺,說道:“已經研製好了,也試驗過了,效果很好,五米範圍之內,都能感應到。現在隻剩下裝配了。如果要用於水下打撈的話,可以把它綁在魚網上,將網灑入水中,進行探測。”

於是兩人便急匆匆地將鈴鐺裝上魚網,再連通電路。

兩人趕到江邊,將識別器的接口接入汽艇,再把網撒入江中,開動汽艇,慢慢移動,以便搜尋行小鈞。汽艇開出百多米後,那盞識別燈才開始不停地閃爍,這就表示:已經找到一具屍體了。

於是眾人便開始實施打撈。衍思恩緊握著柳如煙的手,眼裏噙著淚水,如果真的是衍小鈞的屍首的話,那麼,此刻恐怕已經回天無術了。他的內心十分矛盾:既然希望找到兒子,卻又不希望打撈出來的是兒子!他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船上的那些打撈人員。

柳如煙也緊緊地握著丈夫的手,咬了咬嘴唇,說道:“不會是小鈞的,一定不會的!”其實她也明白,這是在自欺欺人,如果自己不相信兒子就在水裏,幹嘛還找宋月如來幫忙?

屍體打撈上來了,當衍思恩和柳煙如發覺隻是一具童屍的時候,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雖說小鈞也還未成年,但是個頭卻是很高,倘若能夠站起來的話,估計比衍思恩還要高一個頭。

那具屍首已經腐爛,麵目全非,撈起來的時候,甚至腐肉直接墜落水中,殘不忍睹,應該溺亡已有時日,大概是從上遊被流水卷下來的吧。

船員見不是衍小鈞,便把屍首棄於岸上,交由眾人處理,船隻便再沿江而下,尋找衍小鈞。天黑的時候,打撈的船隻回來了,帶著並未找到衍小均的好消息回來了!

焦明俊把飯菜端到柳如煙的房裏,給他倆各盛了碗飯,說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先吃飯吧!身子要緊,不把身子調理好,哪有精神去找小鈞呀!”

衍小新輕輕地敲了一下門,然後端著一碗參湯,走進母親的臥房中,放在飯菜的邊上,說道:“媽,莊主送來的參湯,先喝點吧,安安神!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他是多麼精明的人呀!”

柳如煙拿起湯勺,僅喝了一口,又放下了。即使是參湯,這一刻,也入口無味了。

“思恩,我……”

“不是你的錯!”衍思恩打斷了他的話。

“思恩,會不會是……”因為眾人在場,焦明俊並沒有把“麵具人”幾個字說出來,但是衍思恩已經領會了。他望了焦明俊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有可能是他!如煙,我有事要辦,先出去一下,你接著找小鈞”!說完出了柳家莊!

衍思恩原本是為尋找舍利子一事而來,如今卻因為自己兒子的事,完全拋之腦後了。人間至痛,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呀!

衍思恩急匆匆地離開後,柳如煙忙追問緣故,焦明俊禁不起柳如煙的逼問,便將原委說與她聽。柳如煙知道後,臉色大變。雖然她一向知道思恩成熟穩重,遇事冷靜,但仍然害怕他在痛失愛子的情況下發狂,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忙打電話通知衍思萬,前去勸攔。然而,就是她的這一通電話,斷送了衍思萬的性命。

衍思萬接到電話後,心情久難平靜。他先去向殯儀館中正冰藏著的衍思農、衍思農痛哭了一陣,然後便回到了白龍峰,又在衍思同和衍小翼的墳前哭訴了一陣。之後,他便回到了白龍峰上,打開德聖殿,跪在聖君的麵前,久久沉思。

突然,他仰起頭,望著德聖君,恨恨地說道:“老祖宗在上,請受第二十三代衍思萬一拜!”說完磕了個響頭,半天也沒有起來。額前的血朝四周泅開。

頓了好一陣,他才抬起頭,接著說道:“聖君,請原諒我,我沒有照顧好這個家族,沒有將咱衍家的‘德望說’發揚光大,沒有讓聖石的光芒普照人間!衍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我的錯!今天,我就要讓這個錯誤結束!今天,我就要讓這段恩怨就此止住!”

他咬咬牙,右手拎起德聖君的聖主牌位,行色匆匆地離開了白龍峰。

且說衍思恩,他自柳家莊離開後,便直奔韓州。焦明俊暗指的那個人就是衍思遠,在焦明俊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頭腦第一個閃現的人就是他。那天在船上,他明明說過恨衍家人入骨,尤其是衍家的男人。

但是,衍思恩很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事實,如果這個事實是真的的話,那衍思遠也太慘忍了,完全喪失了人性,而自己的孩子也太悲慘了——痛苦的活了這麼多年,結果卻連做一個殘疾人,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都不可以!

他要去韓州,他要找到衍思遠,他要問問他:一個殘疾的孩子究竟為何不放過?不是說過隻對付所有會異能的人嗎?衍小鈞從小殘疾,何曾碰過聚能芯片?

衍思恩出現在衍思遠的家裏時,衍思遠迎了上來,把他拉進屋裏,泡茶上果子,儼然把他當成一個尊貴的客人,絲毫不像他所說的那樣:恨不得每個會異能的衍家人死掉!

衍思恩沒有喝他的茶,也沒有吃他的果子,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如何食得安,飲得歡?他冷冷地瞪了思遠一眼,說道:“弟弟,雖然我隻比你大幾個月,可我一直都很疼惜你,既把你當弟弟一樣疼愛,又把你當朋友一樣尊重!可是弟弟卻為何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

衍思遠一臉迷茫地望著他,說道:“哥哥這說的是什麼話呀?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嗎?”衍思恩冷“哼”了一聲,“前幾天不是還說,你和我,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要作殊死搏鬥嗎?怎麼今日卻矢口否認?隻因為沒有戴上麵具嗎?”衍思恩確信他就是麵具人的原因,除了他母親的過往,還有就是口音。他的聲音,和船上那位麵具人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哥哥這說的是什麼話呀?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嗎?”

衍思恩於是便把衍小鈞失蹤的事一一敘述,衍思遠馬上一臉緊張,問道:“小鈞什麼時候失蹤的?有沒有報案?”

他的這句問話,在旁人聽來,隻是關心而已,在衍思恩聽來,卻別有一番含義了。他認為,第一句話是衍思遠借以掩飾自己劫走衍小鈞的事實,而第二句是在關心他自己的安危。

他認為,隻有衍思遠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衍小鈞,而且使他不反抗。因為是自己的叔叔,讓叔叔抱抱,衍小鈞是不會反抗的。而抱了之後,不由柳家莊離去的方法,隻有踏江而過,但一般人是過不去的,能踏江而去的也隻有當今世上唯一會馭風行使的衍思遠了。

“弟弟說過,隻會對付衍家有異能的人,可是小鈞絲毫異能都沒有,所以,請你把他放了吧!算我求你了!”衍思恩忍住憤怒,跪倒在地,低頭求饒。

“哥哥,你這是在幹嘛呀,你把我都弄糊塗了!”衍思遠一番無辜的樣子,忙伸手拉衍思恩起來。

衍思恩一把拽住衍思遠的手,衍思遠沒料到他會這般用力,身了晃了一下,幾乎摔倒。衍思恩盯著他的眉心,眼睛中迸出怒火:“衍思遠,你曾經和我說過,再見之時,就是你我決鬥之日,難道你現在是想兌現這句話嗎?”衍思恩說著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衍思遠被衍思恩嚇壞了,抽出自己的手,退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失神地望著衍思恩,說道:“哥哥這是怎麼了?想嚇壞我嗎?什麼再見之時,決鬥之日?難道哥哥就這樣恨我入骨嗎?我真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你了。我一出生就是個私生子,不能和父親相認,我忍了;不能為父親披麻,我也忍了;母親死後,不能父親葬在一起,我也忍了。能忍我的我都忍了,我真不知道哥哥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是的,和別的兄弟相比,哥哥確實優待了我,對於這一點,我也很感激!可是,為什麼連這僅有的一點關懷,你都要奪回?為什麼這僅有的一點感激,你都不讓它萌芽?”

衍思恩轉過身,背對著他,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個人眼角的淚。他吸了口冷氣,說道:“你還是戴上麵具吧,別讓我看到你眼角的淚!既然要大戰一場的話,還是戴上麵具吧!就像你所說的一樣,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所以你要發泄。如果二哥、四哥、小翼的死還不能卸你心頭之恨的話,那麼多加我一個也無妨。隻是,放了小鈞,救出三嫂!我的要求隻有這麼多,應該不算太高吧!”

“麵具?你認為我是神秘的麵具人嗎?哥哥是這樣想我的嗎?”衍思遠眼角迸出仇恨與蔑視。他終於知道哥哥為何跑來質問自己了,不禁有些憤憤然。他起身推掇衍思恩,邊推邊說:“如果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的話,那你就這樣想我好了,但是,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這裏!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別逼人太甚!”

衍思恩有些慌神了,他那委屈的模樣,使他不能確定眼前這個弟弟究竟是不是神秘麵具人了,但是,那聲音,幾乎一模一樣,又由不得他不信呀!

他站在院子裏,久久沉默,突然,他運起念力,驅動能量,發出一道閃電,直直地擊在屋角,那房子便被切了一個角。他認為,隻有把他逼到絕路,他才會使出保命的技能,如果他真是麵具人的話!

一道閃電!又一道閃電!衍思恩的閃電將房屋擊得支離破碎。

突然,從裏麵飛來了一道流火!衍思恩就地一滾,滾出兩丈遠,這才避開那叢流火。衍思恩暗忖道: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這個一定是他弟弟!

衍思恩證實了這一點後,又走到大門口,跪倒在門口,朝裏叫道:“思遠,流火都已經扔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隻是想要回我的兒子,小鈞是無辜的,你就念在叔侄一場,而他又是個殘疾人,你就放了他吧!”

“五弟,別和他廢話,殺進去,逼他交出小鈞!”就在這個時候,衍思萬右手抓著聖主的靈牌趕來了,他說完便衝進屋內。隻見屋內正坐著兩個麵具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的衍思遠。

衍思萬剛走進屋裏,就迎麵飛來一團流火。不過,流火於他,是無濟於事的。他忙運起念力,驅動芯片,吸取火能量。他冷笑一聲,朝麵具人說道:“關公麵前耍大刀,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區區一堆焰火,你就想難倒我嗎?”

那位弟弟冷“哼”了聲,又揚了揚右手,一團火焰又朝衍思萬飛來,而另一隻手,始終搭放在衍思遠的肩膀上。

衍思萬不避不閃,吸收著流火的能量,然後準備反擊,但是,臉上馬上展現出痛苦的表情。他瞪了麵具人一眼,咬咬牙,恨恨地說道:“你真歹毒,居然在焰火中施毒!”

“你知道得太遲了,這種毒,一旦進入身體,就會迅速遊走全身,隻要十分鍾,十分鍾而已,你就會去見你的那些兄弟們的!”

“大哥!”衍思恩在外麵等了一陣,見大哥沒有出來,忙跟了進去,剛好聽到這一句話,當下大駭,忙跑過去,扶他。但他還沒有靠近衍思萬,就被衍思萬的熱浪逼出了屋外。

“不要過來!今天就讓我和他們來做個了斷吧!”他突然衝過去,緊緊地抱著麵具人,嘴裏叫著“得兒——旺,烈焰荼天”,和他滾在熊熊的火焰中。那邊的衍思遠卻依舊不動不搖,不言不語,哪怕火焰已經燒到他的身邊了。

衍思萬隻有一隻手,哪裏敵得過麵具人。隻見麵具人運指如爪,爪尖焰火流動,他狠狠地盯了眼衍思萬,詭秘一笑,便朝他的右肩抓去,隨著一聲慘叫,衍思萬倒在火焰中。麵具人那一爪,正是為了取出他手中的聚能芯片,隻有把芯片拿到,烈焰才能燒死這個馭火之人。

沒有了聚能芯片,火便馬上燒著了他的衣服,接著便是頭發,衍思萬痛得在火堆中打滾。那麵具人望了沾滿血腥的手和血肉粘在一起的芯片,冷笑了一聲,將芯片扔到門外,叫道:“衍思恩,這是你大哥的芯片,你就慢慢收藏吧!記得千萬藏好,不要丟了!”

衍思恩拾起芯片,大驚失色,衝進屋子裏,可屋裏到處都是火焰,完全無法擠身進去,急得他直跺腳。他知道大哥沒得救了,不禁惡由心生,運起念力,連連發出幾招“疾雷術”,頓時間,萬閃齊現,雷聲滾滾,響透半個天際。但是,這時已經晚了,神秘人早已馭風而去了!

衍思萬在火海中痛苦的掙紮著,他望了一眼地上的聖主靈片,一步一步地挪過去,拾起牌位,欣慰地笑了。他原本是想當著老祖宗的聖主牌位來教訓那兩個不肖子孫的,沒想到自己反倒被子他們算計了。

他把牌位緊緊地抱在胸前,含著笑,含著淚,靜靜地躺在火海中。

“得兒——旺!疾雷術!”萬雷滾滾,響徹天宇;白光一片,映亮了整個天際。衍思恩被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瞬時間,磚塊橫飛,雕梁四濺,好端端地一座房子就這樣被烈焰和驚雷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