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被陷害入獄(2 / 3)

晴兒點頭,立刻上前將許箏身上的輕紗外衫褪去。將她的正麵轉向床角讓她背對他們,再慢慢的將她褻衣的係帶打開,露出潔白無瑕的肩膀。

“賈師父,情況真的有這麼糟糕嘛?”

許楓麵色鐵青的看著妹妹的側臉,回頭看著臉色難看的賈師父,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若是我們再晚來一個時辰,就算我是華佗,也無力回天了。”

賈師父一邊將細長的銀針取出針包在燭台的火焰上消毒一邊回複許楓的話,一想到自己早有提醒他們還是沒有停在心裏,氣急的道,“我說過不要讓她離開雪花默的,這麼大個雪花默這麼多護衛丫鬟竟然連一個人都看不住,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麼好?”

“賈師父……”

“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小姐的壽命縮短?現在我不得不使用特殊的方法延長她的命,就算如此,我也隻能讓她活三天,三天的意義是什麼?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記在心裏!”

晴兒正要開口解釋卻換來賈師父的怒吼,不再反駁不再解釋,解釋就等於掩飾,是她沒有看好小姐,才會導致後麵的一切發生,小姐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也是因為她的原因……

“什麼是特殊的方式?”

立在一旁的許楓心急如焚的看著賈師父,隻是他的問題沒等到賈師父的回答,反而見他手拿一把匕首朝他走來。

“公子,你跟小姐真是同父同母?”

賈師父的問題有些詭異,但許楓卻沒有絲毫懷疑自己對他的信任,不假思索便點點頭,“當然,箏兒出生的時候我就守在屏風外。”

“好。”賈師父點點頭,坐在床沿抓著許箏的右手便將她的五指指尖劃破。

“賈師父……”

許楓看著暗黑色的血液由妹妹的指尖不斷湧出,詫異的看著賈師父,為何他從來都不知道這種醫治方法?

“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小姐患的不是病,而是毒,一種會對中毒者以及她的後人致命的毒。”

“中毒?”許楓震驚,看著妹妹與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可是我母親並不是死於中毒啊。”

“她是!”斬釘截鐵,賈師父看著染紅的水盆,揚手以一根帶子係與許箏的手腕上,然後取來一瓶藥粉灑在染紅的水盆中,再拿著帕子浸入血水中清洗著被劃破的五指。

“這毒是慢性的,在夫人懷著小姐的時候便已經中了毒,女人生育的苦楚是最痛的,夫人沒熬過去,看似因為難產,其實是因為毒素已經蔓延到了她的全身,才會導致她渾身無力心口疼痛。”

“那,這毒有解藥嘛?”許楓勉強的扯扯嘴角,卻掩飾不住顫動的唇,“是毒都有解藥吧?你說的,萬物相生相克……”

“沒有!”

仍是沒有猶豫,賈師父伸手一把抓住許楓的手揚起匕首便在他的掌心劃下一道口子,然後在許箏的手上劃下相同的一道口子,讓他們掌心對掌心緊緊地相握。

“現在你以內力將血渡到小姐的體內,這樣或許能延長三兩天。”

“才三兩天?”

晴兒咬著下唇看著許楓與許箏相握的手心,絕望的看著賈師父,“誰的血都可以嗎?那用我的血吧。”

“不行,除非是跟她一樣的血,你不是小姐的親姐妹,這樣隻會讓她死的更快!”

“是不是隻要我將血渡過箏兒,她就能一直的活著?”許箏絕望了,雙眼泛紅的看著賈師父。

“公子,小姐的情況你非常清楚,你是男子剛烈她是女子陰柔,少數還可以,但若是強製將你的血渡到她的身上會讓她心脈斷裂,這樣做不僅不能救活小姐,還會將你的性命搭上。”

“沒了箏兒,我比死還痛苦!”

許楓的情緒有些激動,好在一旁的晴兒眼明手快的抓著他的手臂安撫著。“小姐不希望見到公子這樣,現在公子想的該是如何救小姐,而不是放棄。”

許楓閉上眼痛苦的平複心情,一顆心都在顫抖,“該死的董成君,我一定要殺了他!”

“看著情形,他現在恐怕也不會好受。”賈師父搖搖頭,伸手將許箏鼻前的血漬擦去,。算準時間,賈師父將許楓與許箏的手分開,將特製止血藥灑在兩人的手上,取來銀針,將細長的銀針插入她背上的穴道。

許楓顧不得手上那道口子,雙目緊緊地盯著賈師父跟許箏,看著一根根銀針紮進她的身體,心狠狠的揪疼著。

從小他就對這個妹妹疼愛有加,一直希望可以守護著她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如今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

半個時辰後,賈師父見銀針收回,將許箏放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之後轉身站起身,額頭上冒著汗珠。

“我已經無能為力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保住她腹中未到月的孩子。”

“真的沒有辦法了嘛?”幾近懇求,許楓從未如此低聲下氣過,“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嘛?”

賈師父看看晴兒又看看許楓,深深的歎了口氣,開口,隻說了四個字,“油盡燈枯。”

油盡燈枯……

痛……

渾身上下猶如被螞蟻叮咬般,雖算不上痛不欲生,但那種一點點的刺痛卻又讓人有種想要暈厥的感覺。

許箏慢慢的睜開眼,眼前竟是白茫茫的一片,猶如身在一層層迷霧中,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一顆心重重的落到地上,原以為這次從鬼門關被救回來還可以撐一些時日,沒想到竟是這般。

成君……

腦海中,昏死前的畫麵一個個閃過,意識慢慢的清醒,丈夫昏厥後背官差拖走的畫麵像是定格似的久久盤旋在她的腦海中,深深的刺痛她的心。

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信念,渾身無力的許箏竟然‘謔’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雙目空洞的看著前方,沒有任何焦距。

雙手朝床沿摸索,許箏慢慢的往床畔移,然後小心翼翼的下床,跌跌撞撞的往前探索,不畏懼的憑著自己的記憶慢慢的往房門的方向走。誰知才沒走幾步雙腿便一陣顫抖,軟癱跌在地上。

“嗚……成君……嗚嗚……”

像孩子般大聲的哭泣,垮下雙肩右手無力的撫著隆起的肚子,此時此刻的許箏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滿腦子想的都隻有董成君,一遍又一遍的罵自己無用。

就在這時,門‘咿呀’一聲被人打開,隨著淡淡的梨花香味越來越靠近自己,許箏即使雙眼看不見也明了來人是誰。無措的抬頭,淚水還在眼眶打轉,此時的許箏已經不能用楚楚可憐這四字來形容,那雙無焦距的雙眸中透著的,是絕望。

伸手往前探索,然後一把抱住來人的腿,哭著苦苦懇求,“哥哥,我不要他死,我不要……”

許楓俯視著跌坐在冰涼的地上的妹妹,略顯蒼白的臉色透著淡淡的哀傷,目光一日既往的溫柔,,語調亦是如此。

“為什麼會愛上他?我寧可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何聰,至少他不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為什麼你會愛上董成君?”

不是責怪不是怨恨,許楓隻是心疼許箏,現在的世道窮鬥不過富,富鬥不過官,如今富跟官聯手,天資愚笨的董成君自己都保不住,怎麼能照顧得了她,但若換成何聰,至少他有的是計謀不讓外人傷害到她,他寧願她愛上的人是何聰……

“愛過,但是他背叛我了……”

心中的那道疤被人掀開,許箏眼中盡是冷漠。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半似威脅的抬頭,“一句話,你到底救不救?”

看著妹妹一臉‘他死我不獨活’的壯誌,許楓沒有回答,傾身彎下腰將她抱去,一步步沉重的往床上走去。

空氣中,沉默讓屋裏的氣氛變得尷尬與詭異,空氣中飄散著的草藥味讓許箏的神智漸漸清醒,而最濃鬱的藥跟血腥渾濁的味道不是來自別處,而是抱著她的人的身上。心一驚,揚起手撫上他的臉,冰涼的臉頰一絲粘濁的東西沾上她的手心,明顯的感覺到他不自禁的縮了一下,許箏再眼眶打轉的淚水滑落,雙唇張了又合就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我沒事。”

依舊是一語帶過,許楓從不在她的麵前展現自己的脆弱,就算男兒淚在眼眶打轉他也能強忍回去,“再過一個時辰,你會見到董成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