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班,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漫不經心問,“喂。”
“齊翎,是我,喬麥。”沒料她會給我打電話,我並不討厭喬麥,隻是因為齊栩的事,至少我們不會是朋友。
“嗯“應了一聲,”有事嗎?“
“有沒有空,出來聊聊吧,“她開門見山說道。
喬麥瘦了,臉色依舊蒼白,纖纖弱弱的,頗有我見猶憐之感。見到我時,她靦腆地笑了笑,幹淨如一張白紙。“這麼忙還把你叫出來,實在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正好在家閑著無事,出來走走也是好的,身子好些了嗎?“我們一個比一個客氣。
聽到我問她,她的臉色略變,大概是想到了那個孩子,“好多了,好多了。“很久之後,她很是疲倦,”我和偉澤要離婚了,是我提出來的。“
無意又是一個震驚的事,齊栩已經離開了,沒人會在插進他們夫妻之間,所有對喬麥會選擇離婚,我是始料未及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解,她接著說,“或許我是累了去追求一份沒有未來的婚姻,因為他一直在我前麵,所以我的眼裏隻有他,而他全看不見背後的我。開始我以為有了孩子,至少他會是我們隻永遠斷不了的聯係,現在連孩子沒了。“她朝我苦笑,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好。
“齊栩已經走了,現在是你們自己的婚姻,”這是喬麥與莫偉澤的婚姻,是留還是不留都是他們自己決定。
“兩個人在一起,不要太計較。”
剛剛轉身就撞見了正打算和客戶吃飯的鍾韶,見到齊翎,快步走上來,“吃飯沒有,要不要吃點,”他問道。
看了一眼在遠處一動不動的喬麥,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於是向他笑了笑,“好,還真是餓。”他挽著齊翎走到像一個寬敞的包間,很是富麗堂皇。裏麵有幾位都是商政界名人,常在報紙電視上見到,無不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現在身邊都有一位“如花美眷”,其中最小的大概也隻有二十出頭,剛上大學的年紀,明明該是一張張稚氣幹淨的臉,卻堆著厚重的脂粉。
其中一位見鍾韶進來,一邊上下打量他身邊的女人,“嘖嘖,鍾少的眼光夠高啊,這年頭這樣的妞可真少見,”這女人穿著黑色的西褲,白色的襯衣,完全的上班族,素著一張臉在一群女人中更顯別樣韻味兒,彎彎上翹的眼形精氣十足。
經他一說,眾人望過來,麵色如常,畢竟隻是小事,對有權有勢的男人來說女人不過就是錦上添花。
鍾韶不動聲色地齊翎拉到身後迎上其他人的目光,齊翎一動不動,半晌之後,諷刺地說道:“怎麼,不向他們介紹一下嗎?”
她刻意將聲音提高,並不大,隻是可以讓包間裏的人幾乎都聽見。坐在其他男人的女人們臉色變色,隻是沒想到會有女人會在大名鼎鼎的鍾少麵前,如此大膽,看來是有一場好戲了。
齊翎的話,一時將他哽得說不出話來。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他們毫無關係,解釋他們的過去嗎?她以為他隻是在利用她,來充場麵,隻是她不知道,他要是要找一個女人來充場麵,不知會有多少人排著隊等著。齊翎啊齊翎,過了七年了,你還是這樣,不相信任何人嗎?
“齊翎,見賢思齊的齊,‘何當有翅翎,飛去墮爾前’的翎,齊翎,”齊翎淡淡地看了一眼剛才還有恃無恐看她的男人們,此時臉色可以說千變萬化。
倒是其中一個女孩,瞪著大眼睛,問道:“齊翎是誰,很有名嗎?”女孩可能是外地來的,在D城,誰不知道齊家四小姐。
“你生氣了…..”周圍的人都是識趣,一知道她是齊家小姐,大家都開始找借口離開,不一會兒,偌大的包廂裏就隻剩他們兩個人了。見最後一個人走了,鍾韶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她看了他一眼,“我沒有生氣,隻是這群人今天撞在我的槍口上。”說著,神色暗下來,她不開心,從進來的那一刻就隱隱有這種感覺。
“因為齊栩?”齊栩的離開齊氏,齊翎正式接管齊氏的事,最近在D市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才會讓剛才一群人那樣對她又敬有畏。
她沒說話,身子向後仰靠在後麵的沙發墊上,點上一支煙,白色的煙散開,火星子在夜裏一閃一閃,就像黑暗裏的一抹光亮,一暗下來黑暗就會湧上來。她不喜歡抽煙,以前就是她不喜歡,所以他會戒煙,隻是現在她正在抽煙,連將夾在手指間的動作都是那樣的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