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惡靈(1 / 2)

有雲,看不見天日。

雨向下墜落,本是哺育生靈的仁慈,可人生性脆弱的本質,有意識的抗拒這種強烈的愛意。

街上人來人往打著傘,穿著雨衣人們自我封閉,車水馬龍四周還必須建起銅牆鐵壁。

“你看,穿著雨衣就不會淋濕了,寶寶。”街上年輕媽媽認真的對著幼小的臉龐說到,想憑溫柔的語氣證明自己的品質純良,也教會寶寶優雅的控製情緒。

但她不知道兒童不管說多少次,也阻止不了想去用力踩水的衝動。

“下雨了,童琳,你衣服都沒收進來,全打濕了!隻有重新洗一遍了。”

童琳媽媽不耐煩的說著,匆匆走到鏡子前,把泡麵一樣的頭發紮起來,給自己蠟黃的臉上鋪粉,對著鏡子整理黑色西裝,事業女性,才沒空收衣服給孩子做早飯之類的雜事。

“琳琳…琳琳……童琳!問你呢,還不起床啊?真當自己是公主嗎?”媽媽不耐煩的說到。

“媽~你別吵了,把我都吵醒了”童琳妹妹揉著眼睛往媽媽的房間喊到,隨後翻身把被子蓋住頭,想繼續睡覺。

隨著一陣開鎖的聲音,門口進來一個黑衣少女往門口甩了甩黃傘上的水,另一隻手裏拎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

“琳琳~回來啦?”童琳媽媽看著童琳買回了一家人的早餐微笑著。

“哎呦,又下雨了,你忘了收衣服吧,可得重洗一遍了,南方下的雨都是酸雨,不好”童琳媽媽溫柔的說道。

童琳的父親母親在童琳剛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拿了撫養金,一個人帶著童琳靠著賣保險闖出一條生路。

這時就遇到童琳的後爸,一個瘦瘦高高的帥氣青年比童琳媽媽小幾歲,也是一段熟女與傻小哥的浪漫邂逅。

隨後生下了童琳的妹妹,妹妹跟童琳一起長大。

老套路了,異姓妹妹成績又好又優秀,畢竟爸爸也是高高帥帥的,童琳卻小小的個子,成績不算優秀,在家格格不入,付雨經常說讓童琳改名字,叫曉曉,多可愛。

對單親家庭的孩子來講,母親就像老天爺,違逆隻能在眾人唾棄中死去,苟且偷生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童琳甩了甩頭發上的水滴,熟練的擺碗筷,倒豆漿,看看了家裏還有什麼菜,嗯,夠一家人吃的了

空下來的時候,童琳又坐在窗前開始回想一個月以前的事,付雨的爸爸、神秘的姨媽、提著嬰燈的老太婆,變成道士的紅貓……

這段時間,這幾件事交織在她腦海,陷入沉思的童琳仿佛自己又癱坐在那個瞬間空無一物的草地上……

或許……或許……

“或許我能有一個新的世界,存在在這世上的另一個世界!”

童琳被這個念頭占據腦子,她開始興奮……

與此同時,在小區的另一棟樓裏,也有一個無數念頭在激烈爭吵盤旋著的女孩,這個人正是付雨。

那晚回家付雨在樓下路燈站了一會兒,思考著一碗水的走向……

我能怎麼樣?為父報仇……太遙遠的事,誰也理不出頭緒,起死回生?異想天開。生我卻沒養過我,還常來折磨本就辛苦的母親,把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可原諒……即便他是我父……

付雨掙紮中得出了答案,掙紮是因為有持無恐,這種握有生殺大權的安全感真讓人覺得溫暖。

她急匆匆把書房上的櫃子打開拿出那個碗,打開保鮮膜,一股濃香撲麵而來,再看那水昨天還是清澈見底透著殷紅,粉粉的。現在卻變得比臭水溝裏的水還混濁。

付雨深吸一口氣,穩穩得拿住碗,走到每個窗把窗戶關上,在窗邊取一點點水塗塗抹抹,大門也不放過,唯獨母親臥室的窗戶打開著。

天快黑了,母親回來了,母親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該是他即將來臨之日。

她以前不是沒躲過,但是也有在荒郊野外被咬傷,也有跟眾人在一起,但回家之後還是被他抓到,並更加殘暴。

付雨抬頭望著窗外的月亮,月亮也像有感應一般注視著付雨。月光映在付雨精致清秀的臉龐透著孤傲,眼神卻堅定如赴死的戰士。

付雨躺在床上等待著。

直到半夜那個聲音來臨,母親發出低鳴的慘叫聲。

“媽,你又做夢了”付雨溫柔的說,手裏拿著一碗混濁的湯水走進母親的臥室。

“這是我從黃醫生那裏取的湯藥,你氣血虛,喝一碗,黃醫生說都是補陽氣的藥材……哎呀,下雨了,怎麼不關窗戶,不冷嗎?”

付雨放下碗,把窗戶關上,補陽氣付雨故意說的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