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

江吟感到身子沉重,一人壓上身。

江吟隻覺得冷,翻身,正打算起來,卻被那人緊緊地擒在懷裏,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皇上,你這是在做什麼?”

江吟隻見傅清遠那充滿怒意的臉,殊不知自己在這破屋中,又做了什麼得罪了他。

傅清遠濃濃酒意,臉卻森寒,冷笑了一聲,“做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不清楚嗎?”

好事?

他一直被關在這破屋中,吃不好睡不好,挨餓受凍。

他能做什麼好事?

江吟冷笑,撇開頭,不想直視他的臉,

“奴才做了什麼,皇上不都一清二楚嗎?”

江吟將人推開,“在皇上心中,還有什麼事情是奴才做不出來的?”

傅清遠欺身而上,壓住他,“江吟,你都將唐皓楓殺了,你為何還要將朕在宮中為他立下的墓碑毀壞?”

眼前的人,他曾經是如此的深愛,為何今日,會落到如斯境地?

江吟倒吸一口涼氣,皺眉。

墓碑?

傅清遠,你果然是不信我。

“皇上,奴才就在這小破屋中,又如何去毀掉他的墓碑?”江吟使勁推開他,卻被他反手一捉住。

“看著朕!”

傅清遠眸子深邃幽深,森森寒意。

“隻有你會對朕的竹馬有如此深的怨念,除了你,朕想不出還會有其他人去毀壞皓楓墓碑。”

江吟心中一痛,突然間便大笑起來,“對啊,便是奴才做的,皇上不早就知道了嗎?又何必如此興師動眾來向奴才討罪?”

傅清遠直接鉗住江吟的脖頸,“你再說一遍?”

“奴才說什麼,皇上還聽不清楚嗎?”江吟依舊是冷笑著,“皇上,你心中所想的,都是奴才做的,哈哈哈……”

江吟笑得多大聲,心中就有多悲涼。他一直愛著他,卻不想換來如此結局。

傅清遠,這便是你。

傅清遠眸中結寒冰,江吟,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你變了!

傅清遠怒極反笑,再度壓身而上,濃烈的酒氣噴灑在脖後。

“你殺害朕竹馬,不就是想爬上龍床?朕這就給你。”

他的呼吸,他的桎梏,散落一地衣衫,江吟心中一緊。

“皇上這麼做不怕唐公子泉下心寒麼?”

他知道,哪一句話,最能傷到他。

傅清遠氣極了,驀地起身,一身冷寒,“江吟,你不配提他!是你害死了他!看來朕給你一個後位,是太縱容了你!你必須受懲罰,來人,將這破屋拆了!”

江吟永遠記得,自己就是在封後大典的前一夜,被丟到了這破屋。

而現在,破屋被拆。

江吟垂眸。

傅清遠,這漫天大雪,你可曾為我想過分毫?

不,是他多想了,他若是會為他考慮,怎麼會連最後的居所都給他拆了。

不過是一個小破屋,兩三下功夫就沒有了,傅清遠早就離去,隻剩下他身邊的太監,留在此處以免下人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