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很久沒喊過(1 / 3)

從南城返回港城,宋七月立刻就回了莫家老宅,她如此迫切的想要去見見兒子。老宅的後花園裏,許阿姨陪伴著,身旁還有薑姐,莫夫人推著嬰兒車,正拿著撥浪鼓在哄著孩子,那笑聲傳來,是一幅格外美好的畫麵。

宋七月匆匆趕回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莫夫人彎著腰,她漂亮雍容的臉上,一抹溫柔的笑顏。

一向優雅端莊卻也近乎是冷漠的莫夫人,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麵,這讓宋七月不禁瞧的有些發怔。

趙管家陪同著帶領到後花園,他呼喊了一聲,"夫人,七月小姐回來了。"

這聲呼喊,驚擾了他們,也打斷了他們,薑姐和許阿姨紛紛瞧去,果然是宋七月歸來了。

宋七月朝她們兩人微笑。

莫夫人手裏晃動的撥浪鼓也停了下來,她扭頭瞧向宋七月,微笑的臉上,立刻的換上了一貫的淡然神情,她開口輕聲問道,"回來了。"

宋七月回道,"母親,南城那裏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所以就趕回來。不過征衍沒有一起回來,他還留在南城。"

宋七月說著,走向了那嬰兒車,她走近一瞧,孩子正坐在車裏,他是醒著的,一雙黑亮的眼睛,笑起來眯起眼眸,格外的可愛。一雙小手還朝天空伸展著,朝莫夫人手裏的撥浪鼓夠著,像是喜歡,所以想要去碰觸。

宋七月再是走近,她忍不住呼喊,"陽陽,媽媽回來了。"

也是有段日子不見了,雖說孩子太小,記憶力還沒有完全生成,可是還真是怕小家夥認不得自己。

小家夥瞧著探過來的臉龐,一雙眼睛好奇似的,那雙小手卻是依舊擺動著,仿佛是在求她擁抱。

宋七月如何能再忍耐,立刻抱起了兒子,小家夥在自己的懷裏躺著,他高興笑著,眼睛卻是注視著莫夫人手裏的撥浪鼓。

莫夫人遞了過來,宋七月接過,便逗著孩子。

"你怎麼不留在南城,和征衍一起回來。"莫夫人問道。

宋七月抱著孩子。坐在了藤椅裏,她回道,"出來也挺久了,我想陽陽了,就想回來看看。征衍在南城,大概也不會留太久。"

午後,莫夫人品著花茶,她精致的側臉那臉部線條很是嚴謹,"難道不是因為擔心兒子留在莫家。"

宋七月瞧著兒子的小臉,舍不得移開,"怎麼會,陽陽是我和征衍的兒子,也是您的孫子,我很放心。隻是出來久了,還是想孩子。"

"你就不怕我對這個孩子不利?"莫夫人又是道。

"為什麼要怕?"宋七月反問。

曬著太陽,莫夫人緩緩道,"我之前可是堅決反對過,你留下孩子。"

時隔一年之餘光景,她再次提起當時情形,宋七月也是記起。曾經想過,如果沒有人提及,或許她也不會再訴說。隻是現在,又是談起,宋七月抱著孩子,輕握著他的小手,柔軟的,溫暖的,那麼的嬌小。

"雖然我仍然覺得您當時的做法很殘忍,我並不認同,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對您說,當時我也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和立場上在看待整件事情,對不起,媽媽,有些話我說的過了。"

"您是愛征衍的。"宋七月輕聲說道。

那輕悠的女聲傳來,莫夫人望著前方的花園,時光靜悠,一切都是緩慢的,可是如此明麗,所有的轟華燦爛,都在一瞬間照亮了全身,也照亮在兩人的身上。那撥浪鼓還在手中,發出咕咚咕咚的鼓聲。

"不要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改觀認可你,也不要以為你生下了陽陽,就真的成了莫家的人。"莫夫人開口說道,"想在莫家立足,沒那麼簡單。"

宋七月一笑,"是,我知道。"

"孩子的名字,不能一直空著。"沉默了片刻後,莫夫人又是道。

"已經跟征衍說過了,征衍的意思是讓爸爸來定,爸爸還沒有消息過來,大概還在想吧。"宋七月道。

莫夫人微微蹙眉,似乎對這速度感到有些不滿,隨後她隻是說道,"我困了,要去午睡,不要讓孩子曬太久。"

聽到她的叮嚀,宋七月點頭,莫夫人起身帶著遠處的薑姐而去。

宋七月還坐在藤椅裏邊,撥浪鼓還在咕咚的撥動。

就在方才,宋七月突然想起之前在江城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懷有身孕,不曾生下陽陽,他們所住的圍村,村子裏出了一件案子。那是一起偷竊案件,鄰村一戶人家被偷竊了,警方在調查的時候,所住圍村的一位村民婦人自首了。

但是之後,卻是查出來,原來自首的婦人,不是真正的犯案人,她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

因為兒子一時貪戀,所以入室盜竊偷了別人家的東西。

但是後來被婦人發現了,就將一切都包攬到自己的身上,承認自己是這個賊。

其實偷竊的物品也不算太過貴重,又念在她的兒子尚未成年,後來賠償了一筆錢,不負刑事責任,勞教了數日後,就被放了出來。由婦人帶回家了。

隻是這之後,這婦人便帶著兒子離開了圍村,他們要搬走。

宋七月去探望過,詢問她為什麼要走,婦人說:留下來也要被人說閑話,還是搬走的好。

人言可畏,宋七月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為什麼要這樣袒護自己的兒子,寧可自己入獄,也要去維護。

探望臨走時,那婦人說:我知道是我做錯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背上汙點啊。

汙點,也許會成為一生的汙點,所以寧可自己擔下,也不願意讓她的孩子背負。哪怕明白這是錯了,哪怕知道這不對。

從前,宋七月尚且不明白,總覺得當時的莫夫人那太過狹隘太過自私太過不可思議。

所以當時她喝問她: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會被人說,他的媽媽是一個罪犯!您就是這樣愛他的嗎?愛他就是讓他難過嗎!

莫夫人當時的回答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允許不應該的可能存在。

彼時隻覺得如此的固執,偏執到了無法理會的地步,但是現在,忽然都明了。

縱然狹隘自私武斷專製,可這不能說,不能說這就不是愛。

宋七月那時方才明白。

……

"莫總,少夫人回到港城了,今天下午到的。夫人帶著小少爺,還有薑姐和許阿姨當時也一起在後花園裏散步。趙管家帶著少夫人過去,然後我就走了。夫人和少夫人聊了一會兒,夫人就去午睡了,少夫人也帶著小少爺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