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找個好人家,我也高興。"駱箏也是笑應,又是回神,"這還早著呢,怎麼就說到那麼以後的事情了。"
"你和征衍在這裏,過的都挺好的吧?"駱箏問道。
宋七月道,"江城雖然小了些,住的地方又偏僻了點,但是我和征衍都挺喜歡的,住在這裏,我覺得挺安靜的。"
駱箏默了下,她開口微笑道,"七月,如果覺得這裏挺好的,那就住下來吧,其實住哪裏都不是一樣,他們在你身邊就好了。"
宋七月哪裏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現在,恐怕是由不得人了,她終是問道,"駱箏,你和楚笑信今天突然過來,不會隻是來看看我們吧。"
"我知道瞞不住你,就算我說是,你也不會相信。"駱箏道,"七月,我隻想說,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別回去了,和征衍留在這裏吧。"
宋七月聽見她這麼說,驀然之間感覺到了,那份隱隱的潛在不安因素。
圍村外的小路,沿著路一直走,那些孩子們歡樂的奔跑而過,遠處還有一條小河。三月開春,湖麵不再結冰,隻是湖水還像是凍住了,一動不動的。兩個男人一路走著,偶爾有路過的村名,瞧見了那一人。便是開口打招呼。
莫征衍也一一回他們,楚笑信看見了,他低聲道,"看來你真是很習慣這裏。"
"盛情難卻。"莫征衍也開始用上了宋七月愛說的話語來解釋。
取了煙來抽,兩人一手一支,慢慢繼續前行著,誰也沒有多說話,隻是看著這周遭的一切,那陌生的風景,在楚笑信的眼中,片刻後他說道,"明天我們就走了。"
"這麼急。"莫征衍道。
"趕著周末過來的。"楚笑信回道。
確實是趕了周末,周五決定,當晚出發,周六今天才抵達,一路輾轉奔波,這雖然在國內,可相當於跨出國的遙遠了,楚笑信道,"明天上午就走,周一能到港城。"
莫征衍抽著煙,他又是默然不語了。
前方過了一座窄木橋,踩在上麵咯吱作響,踩上了窄橋,楚笑信突然停步,站在那橋上看河麵風景,他說道,"或許你不想聽,可我還是要告訴你,公司的形勢很不樂觀。"
"柏堯太激進,一年裏收攬了太多項目,造成項目不能夠按時啟動中途擱淺等一係列問題,你應該知道,這會帶來什麼後果。"楚笑信道。
"他不是一個會做沒有把握事情的人。"莫征衍道。
楚笑信道,"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你走以後。他召集了自己的人手,把財務裏的人刷了一遍,還有幾個高層,也先後走的走,辭職的辭職,換部門的換,先後撤換了。"
"一朝主一朝臣,總是這個意思。"莫征衍溫聲道。
這就好比是一個王朝的變遷,先王退位。新王繼任,總會培養扶植自己的人馬穩固,這是絕對的事情。在這段變遷裏,總是摻加了許多的是是非非,可是成王敗寇,自古都是同一個道理,唯有勝者為王。
楚笑信望著下方的湖麵,那不起漣漪的湖麵,平靜之下卻是這樣的冰冷徹骨,"董事會元老們已經私下找過董事長了,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們會推選人接替。"
"他不至於葬送自己的江山。"莫征衍道。
"你放手的爽快,給他就給他了,但是你大概沒有料到,也許他根本不是你料想的這樣。"楚笑信側目道。
莫征衍指尖的煙燃燒著,一截煙灰蔓延,楚笑信道,"年前的項目已經分派給合作公司了。莫氏沒有拿到主要行使權,也在項目裏說不上話。再這樣繼續下去,莫氏在這個商場上,也不用站足腳跟了。"
"元老們總是放了時間的。"莫征衍回道。
"半年時間為期限。"楚笑信應聲,"隻是這半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
如此一團烏煙瘴氣的莫氏內部,幾乎是被一手壓下了,楚笑信皺眉,"我提出過意見,就在會議上。不過,堯總決意要把我派到國外去。"
"為什麼要把我派走,不讓我留在公司,征衍,你心裏清楚。"楚笑信側頭看向了他,莫征衍側身而站,他的視線則是望著遠處,遠處的那一片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