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箏搖頭,她緊緊扶住了宋七月,"傅姨,不行,傅姨,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又為什麼拒絕,駱箏,告訴我,你這是為什麼?"莫夫人靜靜盯著她。好似要將她看穿,更是讓駱箏無法麵對,"駱箏,你就是這樣辜負我對你的栽培和希望,這樣讓我失望的嗎!"
"告訴我原因!"莫夫人喝問。
"不,對不起,傅姨……"駱箏有些崩潰。麵對著逼問,一如當年她也是如此的情景,可是她說不出來,她怎麼去說。
半晌,莫夫人道,"算了,你不回答也算了,就讓我替你做主吧。"
"薑姐!"莫夫人一聲呼喊,薑姐立刻就要出動。
那些人聚攏過來,眼看著又要對宋七月動手,駱箏抱住了她,"傅姨,您饒了七月吧,傅姨。我不求住進莫家,這輩子都不求……"
莫夫人眼睛一閉,像是狠了心一般,卻是那棍棒打了下來。
駱箏抱住宋七月,替她擋去了,她在哭喊,"傅姨,是我錯了,傅姨,您放過七月吧……"
宋七月被駱箏護著,她的唇色蒼白的,那藤條打過的疼痛在此刻忽然薄弱,可奈何,胃又開始翻滾。讓她更加的不適。
"你說不說實話!"薑姐喝道,這話語卻是不知道對著誰。
仿佛是宋七月,又像是駱箏,交織著,再也分不清楚。
駱箏眼見宋七月蒼白到不行,她好似快要堅持不下去,她立刻道,"我說……"
"我說!"駱箏喊道。
立刻的,那幾人停了手,駱箏扶著宋七月,她也是跪倒在地。
"駱箏,你要說什麼。"莫夫人問道。
駱箏咬著牙,她感覺整個人都擰緊了。她從地上起身,邁開步伐,走向前幾步,迎著莫夫人,她動了動唇,"我,姍姍,姍姍其實,她不是……"
周遭安靜到不行,莫夫人緊盯著駱箏,那緩慢的聲音裏,卻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又一聲呼喊聲夾雜而來,蓋過了駱箏微弱的女聲,"少爺,您不能進去……"
哐一下。那偏廳的門被狠狠推開了!
趙管家根本就攔不住,進來的一行人。
一道身影硬生生闖了進來,那落地窗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那側影是肅穆的。忽而一個側目正對,莫征衍望向了眾人,他的眸光,清清冷冷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那視線落在宋七月的身上。
宋七月蜷縮跪坐在地上,此刻看上去格外的瘦弱渺小,小到好像一掐就會沒有。她看見了他,用一種悲鳴的目光望向他。
這讓他驟然一凜。
忽而又是抬眸,莫征衍望向了前方的莫夫人。
後方,齊簡和何桑桑也進來了。他們兩人一瞧見這場景。登時都不敢開口說話,隻是站在後方。
莫征衍的俊彥是肅寥的,有一種很是淡漠的感覺,他不怒也不惱,隻是很是沉靜的麵對。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平靜以對,讓周遭眾人都莫名心裏一怵,是他的眸光。寒冷到了極致,就像是冰山底下最為嚴峻的那一塊千年寒冰。
莫征衍終於開口呼喊,"母親。"
莫夫人望著他。
"聽說母親請了七月回來小聚,我正好有空,又在附近就回來了。"莫征衍看著她道,"隻是七月最近身體不大好,沒什麼胃口,所以就不能留下來吃晚飯了,改天吧。"
"至於駱箏,我還有事要跟她聊,所以也不能留下來吃飯了。"莫征衍說著,吩咐道,"桑桑,扶駱箏小姐上車。"
"是。"
"少爺!"眼看著何桑桑而來,薑姐上前阻攔。
然而,莫征衍垂眸側目,一個眼神過去,任是薑姐,看著他從小長大的,也是不由得停止了步伐,不敢上去了。
何桑桑則是立刻上前,扶過了駱箏。
"征衍!"莫夫人又喊了一聲,她秀長的眉毛擰著,已然是不悅!
莫征衍卻是無視於莫夫人的呼喊,他徑自走過去,走向那大廳的中央,是她還蜷縮跪坐在地上的身影,那麼纖細的一團,他彎腰而下,一下觸碰到了她。
莫征衍一言不發,一下將她打橫抱起,對著莫夫人道,"母親,我們走了。"
"莫征衍!"莫夫人又是喝道。
然而,他不再應聲。
那是莫征衍從來不曾有過的,竟是如此漠視,他隻是轉身,抱著她而去。
離開的車裏,宋七月的聲音輕微,她渾身痙攣似的,痛的萎靡,"征衍……我沒有……孩子是你的……你的……你相信我……"
卻就在一切混亂中,尚且還理不清的思緒,有關於孩子,有關於這所有。
可卻也仿佛不用再去清楚,他開口,隻是一句,"生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