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奇應了下來，目送著凱樂離開廚房，朝著李察搖搖頭，學生肯定是要抱怨的，而受到抱怨的是他們這些員工，而不是下決定的老板。
李察把勺子放回了餐盤了，用紙張擦了擦嘴，還是需要把自己下星期開始就不再打零工的事情告訴凱樂。
出了廚房門，李察看見凱樂就站在食堂外的一塊大石頭上抽著煙，他抽的不是精細製作過後的煙草，而是大卷的老煙。吞雲吐霧，白色的煙氣把凱樂這個頭都圍繞在其中。
牛仔裝，抽老煙，喝烈酒，去俱樂部玩左輪手槍都是凱樂的樂趣，除了並不放牧，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典型的牛仔。不過他從來不碰女人，每一個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的身體有問題，他並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
“凱樂先生，我有一件事需要與你說一說。”
李察來到了凱樂的旁邊，沒有在意那濃烈的煙氣。
凱樂低下頭望了李察一樣，右手中指與食指取下了老煙，深深的吐了一口煙氣，煙氣向外噴出，直到散亂不見蹤影。
“什麼事啊？你最好快一點，我喜歡一個人靜靜的抽著煙，這是一種享受，就像在詩裏一樣。”
很古怪的形容……李察道：
“凱樂先生，下一周我想離職了，提前告訴你一聲。”
凱樂的右眼一挑，道：
“離職了？好事啊，今天是……六月二十四日，嗯……星期三，這樣，明後兩天你就不用來了。”
凱樂把手伸入自己的皮夾克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牛皮的、被漲的鼓鼓的錢包，打開，抽出了三張一百麵值的共濟元，道：
“這裏是三百，明後兩天的，我再給你加一天的，我祝賀你離職快樂！明天你就不用來了，不，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不送。”
李察接過了錢，道：
“謝謝。”
李察轉身離去，他的手中還有一塊麵包，被他放在口中咬了一口，道：
“小麥的，嗯……嚼勁不錯。”
沒有看李察離去的背影，凱樂笑著把脹鼓鼓的錢包重新塞入了皮夾克內部那空間並不富足的口袋裏，道：
“蛀蟲提前離開了一個，一會兒一定要去喝一杯苦艾酒慶祝一下，這該死的學院。”
來到了街上，李察摸了摸錢包，他去買幾件衣服，晚禮服肯定是必備的，他不可能讓卡倫·讚博斯給他準備。
發型恐怕也應該換一下了，現在這個發型是為了節省打扮時間與避免短時間內再次剪發留的，看起來有一些邋遢和沒有精力，以這個發型參加晚會並不合適。
來到了一直選擇著的理發店，理發店的裝飾並不時髦，但理發店的老板卻在整個譚城都非常有名。
理發店的老板名叫托尼·齊夫，他的理發就像是在對待一件藝術品一樣，與他的手藝對應的是價格，一百共濟元。在平均理發價格為二十共濟元的譚城，這算是一個比較離譜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