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伯母是什麼病？”
因為唐淩星之前從未提起，所以她也沒問過，今天到醫院來看望的時候才發現伯母的臉色竟然這麼難看，根本不像是唐淩星嘴上說的小小感冒。
看起來倒像是大病。
唐淩星的眸子像是蒙了層霧，聲音低了點，“”肝癌晚期。”
薑言諾頓時震住了，不敢置信的盯著她，“晚期？我怎麼記得伯母也就是前段時間才住院的，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
她抓了抓腦袋，驀地想起原先都是些不好的事情，提起估計讓唐淩星現在糟糕的心情更加惡化。
有些懊惱的閉上了嘴，薑言諾幹脆不說話了。
唐淩星雖然因為這些越理越亂的事情心煩，像是被一塊冷硬的大石壓著一樣，但看著薑言諾關心的眼神，還是覺得心上一暖。
“之前不知道，查出來就已經是晚期了。醫生說哪怕查出來是中期都比現在要好得多，至少人不會這麼難受……”
到嘴邊的話說不下去的哽咽住，唐淩星悵然若失，“還是怪我，平時關心太少了。”
不管是對蘇艾，還是對唐景寧，她的關心都太少了。
不合格的是她。
小的時候在班上交卷子，成績都是一百分差一點。到了大學，成了及格線徘徊總是差一點，還好靠著死皮賴臉才又加回來一點同情分。但是分都是死的，命卻是活的。
她的命好像也不怎麼好。
不管幹什麼，都是差一點點，就能有轉機了。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體檢結果出來的那一天，醫生似乎是對於蘇艾的名字略有耳聞，翻到前麵的年齡看了眼說，可惜了。
……
兩人回了公寓，隔著一道厚厚的防盜門，都能聽見裏麵十八人模人樣的用柔軟的爪子在拍門。
薑言諾聽的想笑，但是估計到唐淩星現在的心情，剛往上彎了彎的唇角又僵硬的停住，臉色頓時有些怪異。
唐淩星嗤笑一聲。
“我沒那麼脆弱，醫院裏的負麵情緒是不會帶回家裏來的。”
她捏了捏薑言諾軟乎乎的臉蛋，“表情自然點兒，搞得像是我獨裁一樣。”
薑言諾眨巴了眼睛，咧著嘴笑了起來。
一進門就被十八甩的像是上天的螺旋槳一樣的尾巴閃瞎了眼睛，薑言諾被纏的沒辦法，先去廚房弄了牛肉，一出來就發現唐淩星不見了蹤影。
一回頭，人搬著個半人多高的大箱子頂著門蝸牛一樣的走出來。
“搬的什麼東西？”
從沒在家裏看過這個箱子，薑言諾把狗盆放下就擦擦手走了過來。
唐淩星用下巴抵著不安分的想往上翹的蓋子，“十八多餘的生活用品，之前整理出來的。”
本來埋頭苦吃的十八冷不丁聽見自己的名字，十分迅猛的抬起頭，衝著唐淩星無比驕傲的叫了聲。
彎腰雙手一鬆，沉沉的箱子“啪”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吃完飯我出去一趟，把東西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