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淩星剛出去打電話了,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回不來的,正好是她盤問兒子的好時機。
唐景寧看蘇艾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彈鋼琴的事情被發現了,頓時惴惴不安的靠近了點兒,“怎麼了媽?”
“你是不是昨天出去相親了?”蘇艾一臉嚴肅,說出來的話是和表情完全不符的怪誕。
唐景寧一個沒坐穩,差點從座位上滑下去。
“怎麼可能?”
有些無語的把蘇艾掉出來的被子塞塞好,“媽,你能不能別瞎想?我昨天就是去見了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而已。”
“你原來的高中同學?怎麼要你姐陪著你去?難不成是你姐認識的高中同學?”蘇艾說著陷入沉思,一隻手托腮開始在腦海裏搜尋著同時認識姐弟倆的高中大學同學。
唐景寧揉了揉發痛的額角,一咬牙決定坦白從寬,“不是同學,也不是和我同齡的人,就是以前想要邀請我去維也納的那個鋼琴家。”
“前兩天她去了一個音樂會正好碰上了……”
把布利曼老師是如何找著他到最後敲定了去維也納的形成一股腦說了出來,唐景寧合上嘴,心情忐忑的等待著蘇艾的宣判。
蘇艾的嘴張了張,她從唐景寧的手裏接過那張飽經風霜還被扔來扔去至少三次的邀請函。
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從床頭的櫃子裏摸出新配的老花眼鏡,蘇艾眯著眼睛把上麵的中英文都看了一遍,發現布利曼這個名字十分眼熟。
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名字,頓時眼底一亮。
“景寧!這個布利曼大師是不是之前在北城的金色大廳和郎英才一起合作過彈鋼琴的那個?”
唐景寧被蘇艾搖的頭發昏,雖然完全記不起來這回事兒,但是聽描述應該不會錯,隻好含含糊糊的點點頭。
看來媽對於國內的鋼琴大師了解的比他還清楚。
“之前我可喜歡聽郎英才彈的鋼琴了,本來幾年前你彈得那麼好還拿了那麼多獎,媽都打點好了關係準備帶著你去北城見一見郎英才,後來你……”蘇艾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怕觸碰到唐景寧的傷口一樣,輕咳一聲打住了,“不過現在也好,在國內待上兩個月就要出國了是嗎?”
唐景寧沒想到蘇艾接受的這麼快,局促不安的捏著衣角,覺得一切快的都不現實。
“媽?你同意了?”
蘇艾拿著薄薄的卡片,看清楚抬頭竟然還真的鄭重其事的寫了唐景寧的名字,足以看出對方對景寧的重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這對你是個好機會,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不過到時候去國外幾天回來?要不要你姐姐陪著你一起去?”
唐景寧不敢抬頭看她,聲音悶悶的,“要在維也納呆兩個月音樂會才開始,開始之後應該要持續一個星期。”
他的聲音小了下去。
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生怕從蘇艾的嘴裏聽見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