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看了眼身後寒蟬若噤的護工,“琴行是你多久之前開始調查的?還特地找在你公司附近,想的倒是挺好的,又開始按部就班的安排我的生活了……”
嘴角不屑的勾了勾,唐景寧這回都懶得喊護工,直接自己上手推動著輪椅轉過去,根本不想再看唐淩星一眼。
“誰說我要去和布利曼見麵了?”他的聲音冰冰涼涼,“今天不過是被你看見彈了一回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大不了我以後都不彈了就是。”
唐淩星的瞳孔縮了縮,她伸出的手緩緩捏成拳頭縮了回來。
景寧不是她麵對的那些軟硬不吃的客戶,更不是她的敵人。
不能用強硬的手段。
她咬牙,“景寧,我和阿布先生約的明天在水天盛宴,到時候我來接你,可以嗎?”
如果唐景寧這時候回頭,能看見她眼底的祈求和悲涼,但是唐景寧僵硬著脊背,固執的推著自己的輪椅。
唐淩星說的話不僅沒有任何讓他興奮的地方,甚至每個字每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在他的心上。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癱軟的放在輪椅上,像是兩塊完全不屬於身上的肉一樣麵目可憎。
最近的複健醫生都說效果很好,也不停的鼓勵他,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花了多長時間在複健上,最後得到的結果不過是腳趾稍微有一點點的觸覺而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現在又覺得一切變得很好笑了。
什麼醫生說的恢複幾率上升,說到底不過是唐淩星這個狡猾的女人換了個會說好話的醫生過來而已。
換了一套與眾不同的說辭竟然還真的讓他這個傻子上當了。這段時間看著他偷偷摸摸的來摸鋼琴,或者是從各種途徑知道他在積極的配合複健。
她肯定覺得一切又重新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每次一想到她那種高高在上,似乎一切都要照著她的想法來進行的樣子,唐景寧都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戾氣,心底像是用很細的繩子牽了一頭蠢蠢欲動的凶獸。、
每次都想要往相反的地方闖。
眼底像是蒙了一層陰暗的布,唐景寧在背對著她的地方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感覺,他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我是不會去的,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東西他是不會接受,至於這個出了問題的護工,他也很快就會換掉。
唐景寧挪動著輪椅艱難的走到了沉默的在一邊看著的安保身邊,衝著唐淩星微抬下巴,“她不是醫院的病人,我也不認識她,你們不是醫院的安保嗎?為什麼不把閑雜人等趕走?”
安保有些驚疑不定,上前和唐淩星交談。
“唐,唐小姐……”安保其實是認識唐淩星這張臉的,尤其是唐景寧能夠自由出入這裏,也是因為唐淩星私底下給他們塞了錢。
唐淩星把醫院上下都打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