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香茶樓,三層。
一個中年男人身穿深黑色外袍,身形瘦削,臉上戴著一塊看不出材質的麵具,帶著些威嚴冷峻。
他依桌案端坐,手裏撚著一隻青花瓷的茶杯,紅褐色的茶水在他指尖微微蕩漾,空氣中散發著似有似無的幽香。
一股清純美妙的香味從房間中散發開來,但卻飄不出門栓外。
屋內有五人之多,除了黑衣男子外,便是一色的旗裝女子。
那四人身材高挑,姿色妖豔又不失含蓄,靜靜地站在那裏,就像一朵已然盛開的花。
那精細裁製的衣衫,把女子的身材從八分提升到了十分,無一處不精致,不勾人心魄。
男人開口,“樓下出什麼事了?若蘭,你去看一下。”
站在門口的一名女子朝著男子深深施了一禮,恭敬應聲,“是”。
開門聲起,隨機是輕輕的關門聲。
屋內還餘四人,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大概過了一刻鍾,敲門聲響起,不多不少,剛好三聲,重且疾。
男子手中的茶已經涼透,卻依舊是一口未動,他重重放下茶杯,朝著服侍自己的女子說,“去開門”。
門打開,本衣著整齊的若雲卻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站在門外,她所學的教養讓她不知該以何種姿態麵對自己的主子。
有些發紫的唇瓣動了動,終於是吐出一句虛弱得不成樣子的話,“主子,一樓,有人挑事,我們的人……被那人挾持了……”
她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就像是溺水的人缺乏氧氣一樣,“他,他讓我告訴你,周家不許扯周成的虎皮,周家不可代表周成的意誌……”
若雲吞吞吐吐說完這句話,就像是力竭了一般,摔倒在地,沉沉昏睡過去。
一聲讓人牙酸的撞擊聲響起,是從屋裏傳出來的,悶悶的,伴隨著它的,還有瓷器落地的清脆且刺耳的響聲,碎瓷片嘩啦啦落在地上。
兩個女子下意識地拿起掃把準備收拾殘局,卻被男子的一聲厲喝生生叫停,“放那別動,準備戰鬥!”
樓梯口腳步聲響起,不疾不徐,穩穩的,就像是普通人在逛商場。
周成雙手空空上樓,身穿天藍色長衫,帶著些書生氣,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帶著生人勿近的冷和厲。
周琿從敞開的門看到那一抹天藍色身影時,頭上的汗珠已經不住地流下,恐懼感從他心底陡然而生,就像是生來的血脈壓製,麵對周成,他喘氣都困難。
“二叔。”周成淡淡開口,對著強裝鎮定的周琿扯出一個笑。
周琿落了一地雞皮疙瘩,眼前這叫他二叔的人,就像是拿著鐮刀索命的死神一般,最後那抹笑容,就是死前的臨昭。
“二叔,我本不想管你的事。但你這裏的人,很不懂事,強行殺人便算了,還試圖殺我……”周成慢條斯理地一句句闡述,就像是來找他二叔談天嘮嗑的一般。
“我本就是做不要命的活計,我對你們周家怎麼發展不感興趣,但別擋我的路。”周成語氣依舊淡淡,但不經意間透出來的狠厲卻是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