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昨晚是演戲給我看的?”姽嫿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她所看見的追殺,不過是人家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姽嫿轉頭,看著沉默無言的扶蘇,“對不起。”
“大家夥給我上,今天姑奶奶要這歹人命喪在此!”無暇根本不管姽嫿受傷的表情,她的目的不言而喻,隻是要報仇罷了。
此話一說,無暇及其身後的幫手雙眼瞳孔登時緊縮如針,姽嫿回頭看了看扶蘇,扶蘇卻還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眼光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也是淡褐色的,修長柔韌,有如木雕,看去像是都在微微散發著沉檀的香氣。但十指自然屈曲,輕閑鬆懈,絕不似要出手的樣子。
無暇看著不動聲色的扶蘇,便緊緊盯著他的手,功夫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可以根握目視他人肢體來推測他出手的先兆。無暇見扶蘇全未蘊力,微微放心。
“大夥給我上!”再一次呼喊出聲,擺明了是要把身後的人做替死鬼。
“殺!”眾人拔劍相向,扶蘇終於抬起眼來,可是卻是朝著姽嫿走去。“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究竟誰是真正關心你的人,誰是值得你幫助的人。”說完驟然之間法功,眾人隻覺空氣中壓力忽增,膽小一點的都像喘不過氣來。
姽嫿本沒聽懂扶蘇的話,可是待認清眼前的狀況隻是,微微一歎,嘴巴張大得快能夠塞下雞蛋了。什麼時候起,扶蘇的真氣幾乎已修到爐火純青,已到了似枯實綺、似瞿實腴的境界。
無暇緩緩向後退去,隻讓手下的人上前,臉向正前,足見她對扶蘇的忌憚。
十餘名幫手圍上來,把扶蘇前後護住。
可是扶蘇卻一點都不在乎的看向眾人,要想靠近他,可沒那麼簡單。
無暇見此,狠下心來,終於決定要上前誓死一拚。無數把匕首直線射出,本是直射而出,此時到了扶蘇身前不足三尺之地,扶蘇卻忽然彎了個弧度,腳風一轉,那無數把匕首,在空中轉了一個彎,飛速的朝著無暇的方向而去。
無暇看著那反向而來的匕首,才說了一聲:“大人!”便被那無數的匕首插進身體,死前,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
從頭到尾,姽嫿一直都沒有出手,從無暇現身直到死亡,姽嫿其實都是一個局外人,不曾插手。可是姽嫿心中隻覺得愧疚,若不是她太傻中了別人的圈套,扶蘇也不會遇到危險。而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若不是她救下了無暇讓無暇有機可乘,無暇也不會因此喪命了。
“姽嫿!”扶蘇才解決完所有的人,便看見姽嫿那直直倒下的身子。眼疾手快接住姽嫿倒下的身子,擔憂的看著那憔悴的小臉,她這段時間要接受的事情太多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了,或者說,是暫時不想醒過來。
“喲,稀客呀。”三途才回到房間,便看見了自己那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上躺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再看了看旁邊的男人,這不是扶蘇還能是誰,隻是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