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並不指望考這種奇情妙境給巫女重創,哪怕我使盡全力揮劍去砍,她也能輕易躲開,完全是徒勞無功。因此我轉了個彎,向著詛咒之源阿提拉走去。
雖說費了點時間,但我總算在無人幹擾的情況下走到那“青光蚯蚓”麵前,此間的困苦正如白嘉兒將我拖出雪窟時一般。
巫女看出了我的意圖,於是也向阿提拉走來,不過她終究無法對尊尊老者動手,隻能在一旁心虛地嘲笑:“憑你這個樣子,想要怎樣接觸衰老之詛咒?”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艱難地彎腰拾起還在扭動的青光鞭。毀滅它,詛咒便會解除,可光是砍斷,無論分成多少碎片,它還是會像現在這樣慢慢擴散咒液,必須想個辦法徹底讓它消失!
思忖至此,我不由地嚅囁了一下自己嘴唇,決定做一件瘋狂的事情。
我要讓阿提拉通過我的咽喉進入我的胃府!
當“青光蚯蚓”被我含在嘴裏時,沙拉菁瞪大雙眼,將“難以置信”寫在了臉上。
“你……你是瘋了嗎?”她抽搐著口齒喊道。
我咽下了阿提拉,其實這味道比我想象中要好上很多,口感就像果凍一般。剛進入我肚中時,它像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一般劇烈扭動,但不一會兒它就承受不住我的胃液,被慢慢消化。隨後,詛咒之液便在我體內快速擴散,不過我能感受到還有另一股力量在不斷追逐吞噬著阿提拉的殘留之力,那正是蘊藏在我體內的紫鱗之氣……
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雖然令人感到十分痛苦,但最終結果,是紫鱗完成了追捕,徹底解決了阿提拉。
吃下這麼這樣一條長鞭,難免會有飽腹感。當阿提拉徹底消亡時,我已恢複年輕之體,不禁打了個飽嗝。
此時“噩老見苛”的效力已經逝去,不過巫女還是被我的所作所為驚呆了。
她遲鈍了半晌,隨後才不敢相信地問我:“你……難道沒事嗎?”
“沒什麼,就是有點撐。”我實話實說。
雪地上的荒蕪漸漸褪去,所有衰老的詛咒盡數消失。重新變得活力四射的露寒香跑到我身邊,見到我安然無恙,樂得喜笑顏開。
如今巫女的幻術、詛咒皆以被我破解,我再度使出“天階·神滅”與聖禦合而為一。
“竟然能將阿提拉完全消化,”巫女低聲語道,“簡直是個瘋子!”
她定下心來,吸氣凝神,然後默念起咒語,將青鳥羽臂大力一揮,數個青色屏障出現在空中。除了幻術和詛咒,她還有一樣看家本領。
“看來是時候動真格的了。”她如此說道。
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真刀真槍對戰情景!
戰鬥的間隙容不下半句廢話,如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讓實力來解釋。
紫鱗的劍鋒銳利無比,附之包裹其上的聖禦之靈,其威力絕非一般兵器能夠抵擋;不過青鳥羽臂既然能夠輕鬆抓握冰之寶器,除了桃鶯與雪女的關係之故,它本身的堅韌程度也是難以想象的。兩者相碰,瞬間擦出層層火花,其中激蕩出的魔幻之氣仿佛讓空間都變得扭曲。
魔靈眼隨時隨地觀察著巫女身上的血脈流動,不斷分析她的招法路數。她血液的鮮紅程度讓人驚歎,那是比身懷兩塊魔石的風神德魯還要更勝一籌的赤紅。不過我“紫青聖使”劍水繹比起那時也已脫胎換骨,力量與技巧都足以與之抗衡。
幾十招下來,雙方都沒有傷到對方分毫。不過巫女在期間用屏障布局都被我看在眼裏。突然有一劍,我意料之外地刺穿了她的手臂。隻一挑,便挑起無數羽毛,四散開來。
這無疑是巫女故意賣的破綻,因為青鳥羽臂本就是魔杖與羽毛合成的,是兵器而非肉體。一旦我將羽毛刺散,魔杖就趁機“破繭而出”一下子頂到我的胸口。
這一杖並沒有用多大力,可水晶一觸碰到我,就好像有一股電流流經我全身。卻聽她輕輕喚道:“引言·靜電場。”
此語一出,那些原本散落的青羽好像突然找到了方向,一齊向我聚來,無論我怎麼驅趕都無法將它們拋離。轉眼間,它們便將我全身覆蓋,寸麵不留。
羽毛是柔物,用劍砍不傷也劃不斷,一旦讓它纏住劍,劍鋒就會變得糙鈍。如今我與聖禦一體,青羽將我全身覆蓋,就相當於磨鈍了劍刃,這無疑是個很棘手的問題。而且巫女這一招的功效不止如此,之前她所布置的所有情色屏障也在這時受到我身體的吸引而聚攏,恰好邊線接合,形成了一個盒狀結界將我關閉其中。
“引言·重力場”。
她喚道。
忽然間我便感到身體與武器都奇重無比,片刻支撐不住人便撲倒,被強大的的力量緊緊吸在地麵,怎麼也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