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鬼的一席話中情中理,此時我對她的戒心已然消去一半。我來此的目的正是陪同露寒香完成她的使命,最終是否相信曦檠的話,就看她的態度。
露寒香看了一眼殘冬魂,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隨後她麵朝曦檠道:“正如你所說的,之前的事純屬鬧劇。我現在隻想快些找到雪女。告訴我她現在究竟在何處!”
曦檠笑道:“我可不知她被藏在了什麼地方。不過殘冬魂一定知道。”
此時的殘冬魂盯看著露寒香許久,麵色嚴肅異常。終於,他開口講道:“在特拉卑爾的東南角,那裏有一個名為‘尼伯姆’的大冰窟。如果你手中確實是雪女的魂火,那就去救她吧!把白蝠一並帶去!”
露寒香聽言,便招呼我、傅龍還有宛曄上路。可沒走幾步她又忽然停了下來。原因是殘冬魂與曦檠他們還寸步未移。
殘冬魂緊緊注視著曦檠,曦檠亦快意回望殘冬魂。
“你說的不錯,鬼畫琪琳確實沒有做錯什麼,但你史鬼曦檠卻做了!你為何要將牛可多的身份告訴巫女!若不是你,他又怎會被沙拉菁帶走!你對杜淩唯一的下的命令就是擋住我去救牛可多!”殘冬魂忿恨之下上前抓住曦檠的衣袖,怒目而視。
曦檠一邊擺手示意杜淩不用輕舉妄動,一邊笑道:“神魔不兩立,我不知所錯者何。若是立場互換,我猜他凱因普流也會毫不猶豫將我交給那巫女。話說回來,倘若當時牛可多的的身份未被挑明,被帶走的人便是你,殘冬魂。你理應感激我。”
什麼牛可多?什麼凱因普流?什麼身份?牛可多就是朝陽宮宮主炎·凱因普流?他為何會被巫女帶走?
不隻是我,宛曄聽到牛可多的消息亦忍不住回頭。
“我寧可被帶走的是我……”殘冬魂道。語畢,他將滿腔的怒火集中到自己的拳頭上向曦檠揮去。而這一拳卻穩穩打在了忽然出現的杜淩身上,鮮血從她口中淌出,滴落在殘冬魂的手臂之上。
“此事我也有責任,況且牛可多與古嵐·青有恩於我,我如此忘恩負義,理應收下你這一拳。殘冬魂,你就將對曦檠的憤怒全都移嫁到我身上吧!”杜淩咳著血言道。
見到杜淩如此護著曦檠,殘冬魂實在是又氣又無奈。此時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古嵐·青伸出雙手握住殘冬魂的拳頭,把它放到自己的胸間,然後含情脈脈地低聲道:“呆呆,這事怨不得別人,那大概就是牛可多的命數吧……事已至此,我們隻能相信牛可多吉人自有天相了。”
殘冬魂望著古嵐·青,深歎一口氣,陷入沉思。
這時我走上前去,對他道:“放心吧!炎·凱因普流絕不會輕易受人擺布的,我很了解他!”
殘冬魂與古嵐·青一齊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這時宛曄也上前附和道:“他是不死派新任大元帥劍水繹,同時也是牛可多的好友。他身上有牛可多給我的一樣的火符。”
也算是歪打正著,我確實熟識凱因。他的身份一被揭露,我對宛曄的說的謊言也不再是謊言。但我還是不能告訴他們我與牛可多的真正關係——我順著宛曄的意思,將火符從懷中取出,與她的那張組成一對展示在殘冬魂麵前。其它的並無多言。
殘冬魂看看火符又看看我,忽然出拳輕輕打在我胸口。我能感覺得到,這一拳說明了他的信任。
“真沒想到,紫鱗持者與那牛頭火神竟是至交,這世界還真是小。”曦檠在旁驚歎道。
她的言外之意還是不相信我掌握著魔劍,但我此時卻不願再多費口舌解釋。
“小劍!”年幼的傅龍突然拽動我的衣角,著急道:“香香姐剛才很生氣地走掉了!”
走了?我向剛才她所在的地方望去,發現她果然已經不在,神駒白蝠也被她一起牽走。
回頭再看看眼前殘冬魂與古嵐·青親密的樣子,我瞬間明白到露寒香為何會被氣走。
如今琪琳還在雪山的某處,還有一個多半也是魔族的“禎旨”也不知下落。萬一露寒香遇上他們,不定會發生什麼。
“我們走,傅龍!”我招呼傅龍道。一齊向雪女所在地急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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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大雪紛飛,暴風不止,我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趁著無人在旁,我便進入天媒之歸靈態加速行進。不久後,我便被眼前壯麗的景象所震撼——正東乃無邊之海,正南乃無上之崖。這裏是世界的東南盡頭。
當我用魔靈眼去探知,卻驚奇地發現那尼伯姆大冰窟恰恰在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