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獵刀(2 / 2)

沒過多久,已有不少人迷茫得不知所措,因為士兵耗盡,花壇之中再無聽令之人。

不過總還是有人胸中有些部署,“林裏飛鷹”那昕便是一個。他先是命令部下在花壇前待命,自己化為飛鷹,飛翔盤旋在花壇之上,觀察眾死士趨往的方向,借以確定虎符位置,隨後才下達出擊的指令。因此他的小隊能連成一線,如矛般直插花壇腹地,在其他死士混亂地你爭我奪時,以金錐之勢一舉拿下虎符。毫無懸念,那昕順利成為第二個通過篩選的人。

除那昕外,還有一名完顏一族的藍緞表現得同樣起眼。他是少數幾個為自己部下做上標記的人,因此,借著自己閱讀戰場分析後所得的信息,他遊刃有餘地指揮部下穿插在戰局之中,靈活機動,趨利避害,將傷亡降至最低。直到各方敵人疲乏不堪時,再以精銳之師強勢壓進,理所當然地獲得了第三道虎符。

連一個藍緞都潛有將帥之才,完顏一族果真臥虎藏龍。不過最讓我耿耿於懷的,還是那個謎一般的白緞。

我竭力尋找那個不懼“幽蘭芳”之毒的男人,可尚未尋得之前,卻發現另一名紅緞——“青湖怪鰻”梓男正在與官員辯駁些什麼。相隔不遠,我能聽到梓男操著別扭的口音的大喊:“為何那個頭包黑布的死士會那麼強?一個能打十個!”

官員見梓男所指,也自然臆測道:“死士的身體相當,實力之差隻在於頭顱。那個特殊的死士確實過於強大,他頭包黑布亦是它主人不願令他露麵的證據。看來這頭顱並非取自於庭內原來死士。”

“不從死士處取,還能從哪取?”梓男即刻反問道。

官員輕笑不答。

隻見那取了虎符的藍緞徐徐趕來,湊到梓男耳邊嘀咕了幾句,同時指了指我。

難道?!

梓男立即變身成為魚怪,皺眉瞪了我一眼,隨後向花壇方向吐出一顆水彈,直接命中特殊的死士。在黑布被打落,“錢欲”露臉的瞬間,我心中仿佛晴天霹靂——“你究竟在做什麼打算?!竟然堂而皇之做這種惡毒之事!”

獅首出現在幽庭之中,使得原本陰冷的空氣突然變得火熱。幾乎所有眼睛都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撿起虎符,起身朝向一個男人緩緩走去。他正是黃家堡副堡主黃於蓋。

就在獅首死士將虎符交向那狡猾之人的同時,魚怪已決然向他撲去。重壓在地,恐難再起。

誰知黃於蓋竟不露一絲憂色,反而鬼使神差地朝我喊道:“劍水繹!紙是包不住火的,即使你把劍藏在我這,也掩蓋不住你殺了‘蕩紅獅’的事實!”

殺人者,信之;友人者,害之。早已料之,卻未防之;早已思之,卻未行之。我劍水鐸果然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這竟僅僅因為一位故人視我為友,贈我此刀……若是曾經的神界三公子,雖孤傲不至於此。看來我真是墮落了。

“原來你是叫劍水澤。既然你殺了我們的左堂隊長,現在我可以名正言順地獵殺你了。”飛鷹徐徐降落在我麵前,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語氣之中隻有欣喜,沒有憤恨。

“那昕,這個就歸我了。”梓男亦大喊著盯著黃於蓋。好像錢欲的死並沒有帶給他們任何觸動。

“隨便,我對他可沒興趣!”

那昕仔細看著我手中的獵刀,以及身邊的傅龍。若有所思,然後對我道:“你現在根本無法用上全力,在我們右隊長享用完那廢物之前,我們先做個遊戲,”他指著花壇繼續道,“花壇之中還有兩道虎符,你可敢與我去尋?”

我盯著那昕,愣了半響。隨即斷言拒絕。我不可能拋下昏迷的傅龍獨自離開。

“顧猿!”那昕將那藍緞叫了過來,吩咐了一番。又向我道:“你沒有別的選擇,沒有那把劍的你,是保護不了這孩子的。”

說話間,顧猿已悄然接近到傅龍身邊。

我自然立刻去搶,卻被那昕擋在身前。

“放心吧!在你敗給我之前,顧猿不會讓那孩子受傷。給梓男一些時間處理掉那個霸占你武器的人,我們先趁機玩些遊戲。”他停頓一下,見我不答,便進一步問道:“如何?不快點的話,虎符可就沒了。”

如何?我確實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我隻有一個問題,若是我勝了……”

“你就拿錢欲的獵刀割掉我的脖子。”那昕雙眼放光,“我是不會輸的,這是賭上榮譽的一戰!”

我看著傅龍,見他身旁的顧猿警覺地望著我,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最終我答應了他的提議,兩人雙雙朝向食人花花壇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