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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這些人究竟怎麼回事,都不要命了麼!?”城樓之下廉遜子叫苦不迭,不過在城樓之上博爵·朱旺那焦急的注視之下,副帥不得不裝出一副“一切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可是,這該如何是好呢?
這一大幫民眾竭盡全力妄想擠進雅依爾,也不知有何目的。原本雅依爾對人是來者不拒的,可它畢竟隻是一個小城鎮,大批人流湧入,尤其是神葬之前,會造成多大的混亂無人知曉。
廉遜子本想在朱旺麵前大展身手,不假思索地在城門前掀起一道火牆。誰知那些民眾竟也不假思索便撞上來,不顧生死。廉遜子隻好又得撲滅火牆。不過在這之前,他還需營救那些浴火的敢死之人。
“這算什麼!”廉遜子惱怒不已,對他來說,放火可比滅火容易多了。
幾經波折,總算撲滅大火,但那些奮力阻止民眾闖入火中的衛兵們皆已精疲力竭。
廉遜子自己也參與到了徒手阻止民眾闖入的行列。
“難道需我將他們的腿全打斷麼!”他大怒道。
恰在此時,城樓上下來一個傳話之人。
“陛下有言,這些民眾都是他奇人幫的子民,願副帥千萬不要傷了他們。”
“既然是他的子民,為何不讓他自己下來勸說!”話到嘴邊,廉遜子又收回埋怨。是他自己要求朱旺隻需靜靜觀看,憑借一己之力足以處置妥當。不過此時,他深覺自己托大了。
不知何處傳來的琴音,擾亂不了廉遜子的苦苦思索。因為他對於音色可算是個門外漢,他並沒有聽出正是這急促的琴聲催動著那一群行屍走肉瘋狂前行。
正當廉遜子絞盡腦汁卻難尋良策之際,幾聲頗有節奏感的戒尺拍擊聲減慢了民眾前行的腳步。
廉遜子忽覺有什麼在觸碰自己的小腿,回頭一看才知原來是軍師的守護獸炎鼬。
回顧時,蒙介子已走到廉遜子身邊。
“顯然,這些人已喪失了心智,全由那琴聲控製行為。”蒙介子說教般語道,“廉,你難道忘了昨日你是如何犯錯的麼?”
廉遜子恍然大悟。
“我這就回去看守諸爾朱星的屍體!”他急道。
蒙介子微微點頭,“不過在那之前,你先隨炎鼬去尋琴音的來源,解這燃眉之急。”
琴音?廉遜子自嘲一聲,道:“原來我竟是被這琴音打敗了……昨日亦是如此啊~我竟不如一隻單純的小炎靈!”
蒙介子未料廉會如此自怨自艾。思忖片刻,他道:“隻有不懂音之人,才可破音。向我這樣熟習之人,不過是音樂的俘虜罷了。”
“軍師……隻有你能發現我的長處。”廉遜子意料之外地向蒙介子一拜。
共事多年,這是蒙介子第一次看到廉遜子對除聖母及統帥以外的下拜,而且這人竟是自己。
蒙介子不由地愣了一下。他意識到,這次的犯錯著實令廉愧疚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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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的頻率從沒想過在民眾停止暴動之前改變。然而急促的琴音卻恰在廉遜子準備尋音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事件的發生仿如早已印於之上。
那上千的民眾在琴音停止以後立刻停止了行動,卻仍像僵屍一般立於原地。而當蒙介子停下戒尺的拍擊時,他們則全數癱倒在地。
正當眾人詫異之際,有一人從容地走上城樓之上,走到了敵國君主的身邊,抬起了他高貴的手指向遠方。
“那一道紅亮的火光,想必是火神歸來了。”語畢,王子又回身泰然走下城樓。
他指的不隻是那一道火光,還有那一片肥沃的西方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