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連是誰要害她都不知道？”穆以楓的情緒難以自控，忍不住譏諷道，“你是廢物嗎？”
對，他就是廢物……江牧珩心裏難過極了，心撕裂般疼痛著。
不管穆以楓質問什麼，不管他指責什麼，他都沒有反駁。
他不想反駁。因為任何的反駁都沒有意義。
梁甜不會回來了……
江牧珩一直擰著眉頭，俊臉深沉，等到他發泄完了，也徹底接受了梁甜失蹤這個事實，江牧珩才緩緩轉眸，薄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如果……”他聲音喑啞，似乎帶著絲無助的懇求，“如果她來找你，請告訴我。”
他想到一種可能，梁甜或許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才不來跟他相認的，她大概始終害怕自己會去逼她墮胎。
她在H市就那麼幾個朋友，如果她去找他們，他希望自己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消息。
“……”穆以楓雙手重重握拳，似乎沒料到江牧珩會突然這麼說。
“她一定還活著。”江牧珩自言自語，語氣堅定，“找不到屍體就是最好的消息。”
“活著有用嗎？說不定已經生命垂危了！”穆以楓親自到江邊看過，那個高度，她一個孕婦，怕是根本承受不來，“你跳下去試試！”
江牧珩背脊繃直，沒心思跟他吵。
這幾個禮拜他耗盡了所有盡力，可是穆以楓這樣不依不饒，讓他還是有些心煩的。
老爺子那邊，眼看著也要瞞不下去了。
江牧珩轉眸，冷諷地問：“你以什麼身份在這兒質問我？她是我的老婆！”
穆以楓被他的話一下拉回現實，迎著他鷹隼一般的眸子，現在換他無言以對了。
“你老婆？”不過穆以楓很快回過神來，他冷笑著，“江牧珩，你以前可有把她當做你老婆？”
在醫院裏對她大吼大叫，完全沒有丈夫半點對妻子應有的尊重和愛護。
“穆以楓，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我和梁甜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江牧珩徹底失了耐心，他眸色變得犀利，聲音也有點冷，“我現在允許你找她完全是出於對她的擔心，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如果你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所在，我可以幫你看清的。”
最後那句話裏蘊含著濃濃的警告與危險。
“我們不會是朋友。”穆以楓正色道，“但在尋找她這件事情上將達成共識。”
他希望梁甜活著的心，絕不會比江牧珩少。
“你確定你找到了她會告訴我嗎？”江牧珩轉眸，其實對他充滿了不信任，這個男人對梁甜的態度太怪異了，且背景成迷。
穆以楓又反問他：“你在心虛什麼？為什麼害怕梁甜活著來找我，而不是去找你？她失蹤前，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
四目相對，氣氛緊繃而沉默。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勞你過問了。”江牧珩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門邊打開門，“慢走不送了。”
穆以楓走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遂抬腳邁開了。